她干脆双手抱臂,冷冷目光睥睨:“你是狗吗?追著我绕。别挡路。”她手指一支,点著笼罩他周身和面颊的茫茫白雾,仿佛恩赏似地弯出明媚笑容:“看见这有几个字吗?狗与前男友不得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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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航在前往耀京的航班中,为初恋前女友量身定制瞭一百零八种死法。
其中,他觉得最适合她的,无非是死在他的床上。
他很生气,头也很痛。两个半球连轴转几十个小时,又疯混瞭整整一夜,第二天起来,房间不见那个女人,脸颊倒是弥漫一股诡异的疼痛。
周敬航再喊瞭声鬱理,空荡荡的星级酒店阴魂不散地缠著她出门时喷过的香氛。
尽管周敬航觉得现在有个人正拿电钻一刻不停地钻击他的大脑神经,但他凭借顽强到不可思议的本能,辨认出那是一款新的香味。
他忍著怒气洗漱,不出意料,镜子前的男人双颊通红,十个纤巧细细的指印,不偏不倚,规整对称,像是古时候在犯人脸上,用烧红的烙铁烫在脸上的耻辱。
他半眯著眼,用一种相当苛刻的目光审视自己,脸色发白,眼圈乌青,一副标准的纵欲过度模样。
不敢相信,鬱理,她竟然胆大包天!打完瞭人就走?
但他在迅速收拾自己的同时,把鬱理留下的垃圾山似的衣服首饰通通塞进他让酒店帮忙购买的一个巨大行李箱,再联系专人把箱子快递回国内自己的傢——他还不知道鬱理已经搬到半山别墅。
周敬航心裡唾弃自己。她睡完就跑,打完就跑!自己还要像条狗一样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残局。当他淋浴出来,看见鬱理故意搭在置物架的性感内衣,内心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愤怒。
他真的迷惑瞭。
一个人,真的会驯服到如此地步?他看见她的内衣,脑海在“帮她收起来”和“烧瞭”两个念头中,骇然发现自己其实更加偏向第一个选项。
周敬航,你他妈是被鬱理下蛊瞭吧。
当然最后并没有收,也没有洗,而是真空起来塞到她那堆五颜六色的衣服山。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订机票,被航空公司告知没有头等舱和商务舱,周敬航提出加钱升舱,被婉拒,最后他那两条过长双腿无处安放,全程十几个小时顶著狭窄桌椅,从身上溢出来的戾气无辜波及三千裡。
他问空姐要瞭眼罩,从上机开始睡,结果越睡越累,接连做瞭几个与鬱理有关的噩梦,他梦见自己正冷著一张脸,看起来好像要把她做死,实际上他却蹲在水池边,任劳任怨地帮她洗那条该死的性感内衣!
性感内衣!
周敬航对自己的服从度叹为观止。
把他从可怕荒诞噩梦中拯救出来的是飞机颠簸,他洩恨似地拽开眼罩,年轻英俊的东方男人冷冷打量环境。他还没从梦境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