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骂的那一瞬间,夏芙大脑空白,紧张得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行动的,总之如同机
械人慢慢凑上去,替陛下换过茶水之后,皇帝垂眸看了眼她嫩白无茧的指节,随后顺着她靠近而来的身体曲线望向她,眼神冷凝、隐含审视。
仅仅一瞬,陛下便了无兴致地收回视线,夏芙却在刚刚那猩红的无声审问中流了一背冷汗,肩膀微抖,如同被吓坏的兔子。
“如果头抬不起来,眼睛也看不见,”室内静谧许久,皇帝批改着手下的折子,沉声告诫她,“就给自己定个时间表,将每天该做的事排个次序出来。”
“别让我提醒你第二次。”
皇帝和奥托作为亲生兄弟十分相像,譬如训诫下人的话语都如出一辙,然而比起奥托,夏芙觉得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危险感,这是属于她天生的直觉。
她不敢怠慢,于是她回去之后就请教了女仆长和长久服侍过皇帝的前辈,再总结待在亲王身边的经验,立刻就做出了个服侍陛下的时间表出来——多久换一次茶水,多久给陛下捏一次肩,什么时候传召陛下的晚餐,什么时候服侍陛下就寝。
脑子笨就在其他方面弥补一下嘛!而且习惯之后,夏芙发现陛下要比奥托容易服侍得多,毕竟陛下就不会在她睡着之后把她抱在怀里,将她全身上下的肉肉都捏一遍。
真的吗……?
应该是这样吧?
毕竟就连制定这个时间表时,前辈还曾宽慰她道,说陛下宫中如今既没有皇后也没有妃子,加
上陛下平时醉心事务,无聊时会前去军队和军校消磨时间,她们做贴身仆人的只管将陛下本人的衣食住行服侍好,其他的不用、也不需要她们去管。
也没有听说陛下有什么特殊癖好,是那种会为难小女仆的掌权者呀。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
“用点力气,往后。”
暗沉的金色长发铺散在她的裙摆上,身穿黑金色军装的青年微微阖眸,佩戴着手套的手掌闲来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折子,起伏的肌肉线条隐藏在规整肃沉的衣物之下,随着她努力的按捏紧绷又贲张。
偶尔感到舒适时,他皱眉阖眸,从口中发出微微低沉的喟叹。
陛下的礼制军服上的勋章和金属扣子咯得她有些痛,夏芙欲哭无泪,却不敢言语,尽心尽力把大腿奉献出来,手上也替君王揉按肩膀,放松筋骨。
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膝枕而已嘛,奥托也有过的!
可是那些大臣们总是惹陛下生气,看了两眼折子陛下便皱起眉,将折子扔到案桌上,随后便将手掌捏上她的腿肉,像是当做解压玩具一样,一边沉思,一边轻轻捏提起来,充斥着把玩意味地来回揉动。
“……莱尔顿。”君王颇带薄怒地低声道,眸光微微暗下。
‘莱尔顿!!’
察觉到君王之怒,夏芙心里顿时也在猫猫头流泪对那个不长眼的大臣发火,干嘛惹陛下生气嘛!陛下生气就会捏她的肉肉,弄得她好
痛。
这是夏芙来到君王身侧的第二个星期。
夏芙逐渐在适应这份工作,而皇帝身边似乎也适应了她的存在,毕竟为君王按摩,为他松缓肌肉,触碰他的身体,这不本身就是一种亲密的体现吗?
可夏芙有时候也会感到哪里有些怪异。
“我今天打扫了一下卫生……这个是你的东西吧,给你。”
“等等、这就是你为了服侍陛下制定出的时间表?”
偶然有一次,室友米卡莎发现了她的计划表,拿到手里观看两眼后,她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向她。
“怎么了吗?”夏芙迷惑。
“没什么……我知道你做了这份表格,之前你也有询问过我们服侍陛下的注意事项,”米卡莎说,“可按摩,服侍就寝是怎么回事?陛下并不需要这样烦琐扰人的侍奉。”
“我是按照以前服侍亲王的经验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