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年眼神微敛,目光犀利地盯瞭傅斯岳好一会儿,然后懒懒地上下动瞭下眼皮,说:“傅总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妨碍公务瞭吧。”
嘉年向来说话直接,更别说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时间跟傅斯岳玩游戏比谁先沉得住气瞭。胡连生的案子多拖一分,变动就会增加一分。这样想著,姚嘉年眉间又不自觉多瞭些沉重疲惫。
傅斯岳不管这些,隻笑著端起杯子不急不缓喝瞭口水,说:“尝尝?上次春岁带我来这吃的,味道还不错。”
说到“春岁”,嘉年眼神又骤紧瞭些,问:“傅总说的交易,不会就是想让我陪著一起吃顿饭吧。”
“那不是。”傅斯岳笑笑,“我没那种癖好。”
……
嘉年起身准备离开,傅斯岳依旧懒懒散散地喊他,然后往桌上放瞭个文件袋,问:“不看看吗?”
嘉年回头狐疑地看瞭眼,重新坐下伸手去取袋子,边取边用馀光看著傅斯岳,像是生怕他会反悔似的。毕竟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的,没准就等著嘉年袋子拿起来的时候再给伸手夺回去也不意外。
好在傅斯岳并没有,他是想拿捏嘉年两下,但也还没这麽无聊。
嘉年袋子拿到自己这边仔细打开,傅斯岳夹瞭口菜:“刘秋水跟贺军认识,吃裡扒外不是一天两天瞭。”
袋子裡是刘秋水跟贺军私下往来的一些证据。
“所以,”嘉年合上袋子,问:“这跟我要查的案子有什麽关系?”
傅斯岳一愣,转而笑瞭起来:“姚警官看上去挺聪明的,怎麽这时候就点不明白瞭。”
碧水园那块地当年傅氏集团也投标瞭,负责人就是刘秋水。当时开发办也都走过瞭基本可以确定这块地就是由丰基建设来做,结果到瞭最后公示文件出来,他们才知道开发商变成瞭彙隆。
刘秋水咬死瞭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开发办的也隻说自己是按最终文件走流程。
做开发的,遇到这种临门一脚变瞭卦的事情其实不稀奇,加上碧水园那块地前期是用作化工生産有一定突然污染风险,后期开发污染评估处理也是一笔麻烦,于是这事,当年便没再追究,做算瞭。
傅斯岳也是这次重翻当年的资料才知道,彙隆集团承包这块地之后不到一年,碧水园项目就紧锣密鼓的落地瞭。
“听说遇害的那位是在环保局工作的吧。”傅斯岳说,“碧水园那块地有问题,当年参与招标的人应该都知道。”
贺军知道,刘秋水自然也知道。
贺军有不在场证明,那刘秋水呢?八月七号那天,他在哪儿?
傅斯岳几乎已经要把事情直接点明瞭。
嘉年不是对他说的这些事情没有怀疑,隻是……真相不是简单的剧情拼凑,而是要一环接一环的证据串联。
碧水园最新的检测报告没问题。
这是嘉年他们今天从环保局那边得到的结果,隻是此刻,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