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低头应是,继续给秦惊鸿布菜。
用完午膳,秦惊鸿在七皇子房中哄七皇子午憩。
藕荷在圣清宫动偏殿正殿中,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若有所思。
从前在闺中时,就是她每日里替秦惊鸿写作业,长久下来,两人的字迹那是彼此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如今,秦惊鸿依旧是像从前一样让藕荷写家书回去。
可藕荷却不想听秦惊鸿的吩咐写。
她自小陪秦惊鸿长大,看到在府中无忧无虑地秦惊鸿在宫中被多次利用,谋害。
如今连身子也伤了。
这叫她怎么能不心疼。
却不曾想,老爷作为自家小主的亲父亲,竟然还一直逼迫自家小主做那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了。
思索良久,藕荷提笔,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
“父亲,女儿已知晓父亲所说。然,皇上多次试探,只怕已经知道父亲眼线之事,望父亲慎重。”
写完,藕荷再细细看了一遍,终于长吁一口气,将纸塞进信封里面。
晚膳前,藕荷将信交给那个小太监,让他一定要在年后再送出去,小太监应是。
晚膳后,启元殿。
东方宇盛正看着这几个月来被东方瑾瑜和东方瑾珵批过的奏折。
越看,他眉头拧得越紧。
两个人都急功近利,不相上下。
从前东方瑾瑜做了错事,又因为他是废后之子,东方宇盛本就是无意他继位。
可他还是悉心教导着,哪怕不继位,来日做一个王爷,那也要有处理事情的能力。
还有一个,就是他想用东方瑾瑜来牵制一下东方瑾珵。
谁知东方瑾珵竟然这样沉不住气,也是一个不能委以重任的东西。
满歌感受到东方宇盛的暴躁,停下了弹琴的手,“皇上,臣妾想出去走走。”
“也好。”东方宇盛求之不得,将奏折一扔,拉着满歌的手立马就出了去。
满歌与东方宇盛正宫道上走着。
承乾宫离养性殿近,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承乾宫之外。
“朱嫔怀着身孕,听许太医说,一切安好。皇上可要去看看?”
东方宇盛轻咳一声。
他倒真忘了朱映钰还怀着身孕。
“去看看吧。”东方宇盛背着手,率先走了进去。
承乾宫正殿中,朱映钰脸色苍白的,感觉身上哪哪都难受。
许太医每日里诊脉只说龙胎康健,可母体孱弱,多进补自然会好。
可朱映钰每日里补药吃着补汤喝着,却也没见什么作用。
而初次怀孕,她本就什么都不懂,如今还要瞒着外人,说着母体龙胎都康健的话,朱映钰也是疲惫不堪。
门外参拜声响起。
朱映钰大骇,这皇上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怎么如今还和皇后娘娘一同来了。
她赶紧拿来口脂,涂了一些在嘴巴上和脸上,又拿芙蓉细粉扑了扑脸,才让秋意上去开了门。
“怎么这样久才开门。”东方宇盛大步走进,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
朱映钰强撑着站起来,“嫔妾平日里嗜睡,方才已经睡下了,怕冲撞了皇上,因而只能收拾妥当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