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的心脏被倏然攥紧,仿佛被捅得血肉模糊,可他仍看着雨乔满是恨意的眼睛,承受她厌恶到极点的眸光。
“蒙雨乔,你想清楚,你想为了我这种人做出不理智的事失去一切?”他暗哑的声音低沉而隐忍。
果然,这句话对已在失智边缘的雨乔起到作用,她的手松了力,那块碎玻璃终于被傅雅文夺了过来,深深嵌在他手心。
蒙雨乔看着满室的狼藉和傅雅文鲜血淋漓的手,她的身体有些轻颤,刚刚那个状如泼妇疯了一样的自己让她害怕也让她厌恶。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让她难以呼吸的空间。
蒙雨乔走后,舞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破碎的夜风刮进来,诡异的声响又像幽魂一样充斥在死寂的空间里。
雅文的手滴着血,而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呆滞的目光看着那幅已被砸烂的油画。
油画上那片向日葵花田已成了一片污渍,唯有那三点小小的身影,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仍抱在一块儿,就好像还有一丝安全。
他慢慢地蹲下身,手指轻轻地触过那一家三口的画面。有一滴血液滴在上面,他缩了一下手,不敢再碰触画布。
夜风沉沉地吹进来,他抱膝坐在满地狼藉里,透明的液体无声滴落在画布上。
两个月后。
云山赋的媒体见面会,闪光灯此起彼伏。
介绍了舞剧的看点和制作特色之后,到了记者提问的时间。
各种犀利的问题也就扑面而来。
“雅文,你可以谈一下对蒙雨乔小姐前天的f品牌发表会上,被问到会不会替你设计舞衣,而蒙小姐回应说她对你毫无灵感,发表一下意见吗?”
“你妻子的庆功会,为什么她没有邀请作为丈夫的你参加呢?而是另外找了人气艺人来做她的partner呢?”
“还是像外界所传,你们的婚姻搁浅,正准备离婚?”
此起彼伏的声音和闪光,雅文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着一个正对他提问的记者说:“我不想谈太多私人问题,至于离婚,”
他顿了顿:“我想关于我要离婚的消息,大家已经写过很多次,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这样的传闻,如果这些消息属实,我已经离婚好几次了。”
台下有记者笑起来的声音,但还有人不死心地问:“那对于蒙小姐的说辞,你没有要说的吗?”
“雨乔是专业设计师,在工作上我们都很尊重彼此,也不会干涉对方。她没有为我设计衣服的灵感,这是我的遗憾。希望大家还是不要过多猜想,把更多的关注给予我们的新舞剧。”
记者见他都滴水不漏的作答,有关他们婚姻的传闻太多,但始终也没有人拍到更劲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