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许拿我的东西。”陈氏赶紧学着杜氏把包袱一裹,一脸心疼的开口。
谢云逸恼怒,又怕被老侯爷和卢氏发现,拽着陈氏的胳膊,没好气道,“你别这般小家子作态,咱们手里又不是没银子,怕什么。”
流放那日,他分明瞧见陈家给了她不少银票,铁定够他们流放的时候用了。
陈氏瞪大眼睛,使劲往他身上拍,一脸护食模样,“那是我的银票,你疯了,我绝不可能拿出来用的。”
好啊,原来还惦记着她的银票呢。
那可是她娘好不容易给她送来的保命银子,她就算用,也一定是用在自已身上,不可以花在谢家人身上。
而且谢家人手里什么都没有,一路上都靠着她和二弟妹送吃的,结果刚才瞧老太太那样子,还真以为是自已的功劳呢。
她也有些寒心,反正食物不多了,她得留给自已和儿子。
三房明明有手有脚,却不知道自已找野菜,没看见韩家和两个旁系都开始找野菜了吗?
他们也可以啊,凭啥就光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算计。
谢云逸面带不虞,眉头紧蹙,压着声音开口,“说什么呢,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咱们是夫妻,从前我可没亏待过你吧。”
女子胸襟,果真狭窄,真是令人头疼。
陈氏抱着包袱,柳眉倒竖,乱糟糟的头发沾满灰尘和草屑,仍旧坚持自已的观念,“是,你是没亏待过我,给你吃的我也愿意,但是其他人呢?
他们于我有恩吗?”
“我可告诉你,银子只能我跟孩子用,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不然她就跟他拼了。
“愚妇!”谢云逸气的拂袖,脑仁都疼了。
陈氏挺起胸膛,一脸坚定。
反正就是不行。
看来她还得跟二弟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回绝老太太。
水渠边,谢清珠和谢清荷暗戳戳跟在谢家旁系几个妇人身边,她们在找野菜,她就在旁边偷看偷学。
每天三个馍馍就凉水,仅三天,她们都快饿得脸颊凹陷了。
爹又不管她们,嫡母又苛责,她们只能自力更生。
正在打水的柳萦萦见到她们俩,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拿起水就走。
回到休息地,柳萦萦把水递给崔六娘,声音轻柔的说道,“娘,四房的人也太过分了,我瞧见那两个庶女都快饿晕了。”
谢家人都有吃的,就她们俩没有,着实可恶。
崔六娘正在煮野菜汤,闻言嘴角动了动,还是温柔的解释道,“我也瞧见了,不过她们俩聪明,知道找野菜,饿不死的。”
虽是庶女,可有脑子,后面过的也不会差。
柳萦萦轻轻点头,不再多说。
她也只是抱怨两句,不会插手的。
“啊,爹,四哥!”在水渠边钓鱼的谢瑜忽然大叫一声,声音略显尖锐慌张。
崔六娘手一抖,猛地抬头看去,旁边忙着摘野果子的谢翀和谢云荆已经窜了出来。
柳萦萦和崔六娘紧随其后,顾明舒也想去的,但又要盯着锅,又要守着谢云澜,无法脱身,只好站起来察看远处的情况。
谢云荆单手掀翻正在跟谢瑜抢东西的谢云章,挥起一拳就砸在他脸上。
谢翀抱起谢瑜,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担心坏了,赶紧将她胳膊腿检查了一遍,“怎么了,闺女?”
崔六娘也及时赶过来,一脸紧张。
“呜呜,爹,他要抢我的鳝鱼……”谢瑜指着地上扭动的肥硕鳝鱼,衣服上沾着泥点子,小手也因争抢时被鱼线勒出了红痕。
她刚钓起来一条大鳝鱼,说叫她哥来帮她取鱼钩的,谢云章就窜过来,伸手就想抢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