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马幼崽,她空间里倒是有好几匹,送福爷一匹也没什么。只是她并不想和宗室子弟走得太近,何况这位福爷的身份……苏帘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打心眼里想远着他点。
驾马狂奔了半个时辰,苏帘又沿途问了路人,寻到了最近的牙行,毕竟她不喜欢总住在客栈。牙行不但做人口买卖的生意,也是房产的中介,苏帘想买个宅子落脚。
西山一带风景极佳,的确是买宅院的好地方,这里价格似乎也略贵一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银票,苏帘也买不了太大的院子,像福爷那样超大型的园林就更不必肖想了。看了几处之后,看中了一个据说是工部一位主事名下的一栋别院,那位主事老爷丧母,丁忧三年,别院便出手转卖了。
这是个二进的小院子,四合院样式,宅子坐北朝南,进了二门就是内院,正对着的便是正房,正房两边有东西耳房,东西厢房各有二间,正房后头还有一大排东西向的排房,是专门给下人住的地方。
宅子的前院比寻常四合院略大一些,庭院多植花木,尤以正房外有两株长势奇佳的玉兰最为显眼,虽不在花开的季节,但绿意葱茏,能遮荫蔽日也是极好的。另外东厢外有五六株垂丝海棠,过了花期,已经结出海棠果来。
苏帘觉得很雅致就接手了,这家要价一千八百两,不还价,因为这宅子还附带着一百亩的良田。苏帘觉得价格可以接受,便买下来了。
又花了两日时间办手续,因为苏帘自称是南面战乱逃难过来的富家夫人,得先办了户籍才能买房子。办户籍,便不能错了男女,苏帘也给自己胡诌了个身份,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本姓苏氏,夫家死在战乱中,她独自一人逃难北上来云云。使上了银子,又有人牙子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经手,自然很快办理齐全了手续。
入住之后,苏帘才想起对福爷的承诺,便从桃源世界里挑选了一匹五个月大的汗血马幼崽,骑着一匹模样寻常的温血马,便往福爷的庄子去。不过并未敲门入内,而是将小马栓在他门口的大树干上,便走了。虽然福爷的个性很谈得来,但苏帘可不打算继续跟他这样身份的人打交道了。
苏帘回到自己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苏帘看到自己门前围了不少的农户,不禁觉得奇怪。
其中有个老汉,似乎是这些农汉们的头儿,他上来拱手作揖道:“您是东家吧!”
苏帘立刻想到了买宅子的是还附带买了一百亩地,这些地都是分租给附近的农户种植的,些人应该就是她的“佃户”了。
苏帘下了马,“老人家客气了,我是刚买下这屋子和那百亩良田的人。”
老汉似乎是等了很久了,黝黑的满是深深沟壑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他的身形是伛偻的,他再次作揖:“俺们是以前主事老爷的佃户,还请新东家怜悯,能否继续把地租给俺们?”
瞧着那一双双祈求的眼,苏帘不由地心软下来,千古以来,最苦的莫过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啊!
苏帘笑着应下,老汉等人立刻喜笑颜开,立刻又小心翼翼地问:“那租子……东家,您收几成?”
苏帘想了想道:“三成如何?”
老汉立刻眼里含了泪花,苏帘原以为是要多了,没想到老汉立刻深深一揖:“东家真是大善人啊!”
其他十几个农家汉子也纷纷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搞得苏帘很不好意思,她什么力不用出,就能坐收三成粮食,要是放在开国年代,肯定是要吃枪子儿的剥削阶级的地主。请进了宅子,与这些农户重新签订了契约,苏帘才晓得这些人都是王家坳的农户,为首的王老汉还是村长呢。
王老汉心满意足地把契约很宝贝地揣进了怀里,又拱手道:“东家,我方才瞧着您府上似乎并无服侍的仆役?”
苏帘哦了一声,道:“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聘人。”
王老汉见状急忙道:“东家若不嫌弃,俺侄子王五的媳妇做得一手好菜,还有王狗子的婆娘针线是全村子最好的……”
苏帘实在拗不过,便说叫她们来试试看再说。送走了这些淳朴的农民,苏帘正打算关门歇息了,却见马蹄急促,领头的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正是苏帘上午栓在裕德园的汗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