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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胡励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也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但睡得很浅的景戚戚还是醒过来,她摸索着按亮床头的灯,眯着眼睛看着他脱掉衣服去冲澡。
出去应酬,不可能不喝酒,他身上酒味儿很重,应该是喝了不少,景戚戚想了想,还是披上衣服起身,下楼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她推门回来,胡励也刚好冲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景戚戚将水杯递过去,他确实口渴得不行,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下去。
“吵醒你了。”
他颇为抱歉地搂着她的肩,带着景戚戚再次上了床,盖好被子,与她一起靠在床头,胡励暂时还不想马上就睡。
“谈得怎么样?”
努力压下心头的纷乱,景戚戚还是低声问了一句,她很清楚,这个项目对于胡励的重要性。
“还行。”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抬起手来,掐上眉心轻轻地挤压,没有再多说的意思。
景戚戚“哦”了一声,没有继续多问,她很清楚,胡励口中的“还行”其实就是不好,意味着困难重重,只是他不会那样说罢了,她又何苦逼问太多。
“睡吧,过两天还得去一趟房山,可能你也得跟过去,因为很多东西需要你记录汇总,先把身体养好。”
胡励伸手关了灯,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翻了个身抱住景戚戚,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累,他甚至还微微打起鼾来。
不知道这样的紧紧相依还会延续多久,景戚戚没有推开他,任凭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腰,搂得紧紧的,几乎令她难以入睡。
左情与右爱,她想自己还是有了答案,她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永远牢记睚眦必报,所以这些年来她不惜自毁形象养精蓄锐,等的就是胡励的归来。
只是现在,她心底多了一块柔软的角落,被人疼爱也乐于被人疼爱,如果可能,她不想失去这份实属难得的感情,她需要对梁以白有个交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侧身体都因为承受着胡励的重量而微微发麻,景戚戚正犹豫着要不要抽身,身边的男人却先了一步,松开了手臂,翻了个身,离开她,继续睡了。
她苦笑,原来每一次,率先放弃的,都是他,不是她,她忽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先后醒来,吃过早饭后一起前往公司,在景戚戚的执拗下,她和胡励依旧隔了几分钟才一前一后地走进公司大楼。
正坐在位置上涂指甲油的cy一看见景戚戚走进来,立刻站起来,满眼放光,像是狼看见了肉。
“哎哎,给你讲个爆炸性的内|幕,咱们老板昨儿被总公司大boss给训了!你猜怎么着,原来那块地现在咱们公司还没拿到呢,不知道批条哪里出了岔子,听说有其他地产公司在跟着抢。啧啧,小心点儿吧,我看呐,说不定还没到年底就要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