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给我。”李泽锋把电话存在安笙手机上又她给递过去说:“遇着事儿不想老周知道,可以打给我。”
李泽锋看着安笙有些诧异的表情,解释道:“既然你和老周是朋友,有事儿我不可能不管。。。。。。他救过我的命。”
安笙上次听宋凯提到过李泽锋的事儿,也知道他的意思,“谢谢你替我保密,我只是不想让我同桌担心,没有别的想法,他快要比赛了,不能因为我的事儿分心。”
李泽锋离开后,安笙确保没有人跟踪后立马跑回了家,她把门窗关好后给陈玉芳打了一个电话,等陈玉芳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什么事就不能在电话里说?我今天还得加班呢。”陈玉芳脱下工服坐在沙上给自己倒了一口水,没几口就见了底。
“他回来了。”
“谁啊?你哥回来了?”陈玉芳眯着眼指着安笙的脑袋使劲儿点了几下:“你脑子是不是学傻了?你哥回来你搬我房间不就行了,还让我跑一趟。”
“他,安江海回来了。”
“什么?”陈玉芳震惊,起身时瞳孔睁大看着安笙,“他找到你了?”
“你知道他出狱了?”安笙错愕,陈玉芳什么时候就知道安江海出狱了?她突然想起来陈玉芳的话,之前好几次她突然开始加班到很久,让她待在家里别出去。
看来那个时候安江海就出来了,她是在躲他。
“没错,他是见过我,上个月他出来后跟老家的邻居打听到咱们搬新北了,不过他不知道咱们住哪儿,你放心。”
安江海出狱后在新北找了陈玉芳很久,直到有天中午她在市中心的服装批商场门口看见了他,穿的还是之前她给买的那件灰色线衣,只是领子已经被磨的破了好几个口子,看上去很狼狈。
陈玉芳没给安江海接近她的机会,等安江海认出她时,她已经躲起来了。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搬家吧?搬到哪里都行,好不好?”安笙突然抓住陈玉芳的手,浑身充满了恐惧,满眼乞求地看着陈玉芳。
“搬家?”陈玉芳不是没想过,只是安江海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郊区,他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况且他在里面也改造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这么久了,陈玉芳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这样自私懦弱又没人性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她一次次原谅的。
“你为什么非得那么相信他,他改不掉的。”安笙心痛不已,她当着陈玉芳的面脱了外套和里面的短袖,露出满是伤疤的后背。“是不是等我浑身都是新伤的时候你才会信我,这么久了,我从来不敢穿露一点胳膊的衣服,我怕啊,怕我想起那段暗无天日到想死的日子,怕我想到他是怎么拿烟头在我身上一点一点烫下去的。。。。。。
安笙哽咽着,泪眼汪汪地看着陈玉芳,“妈,你清醒点吧,你在他身上能看到希望吗?离开他你能过的更好的。”
陈玉芳看着安笙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哑口无言,她把脸瞥到别处,不忍再看下去,她的喉咙滚动,许久后,开口道:“好,这几天我会找他说清楚的。”
安笙红肿着眼睛,只感觉全身疼痛难捱,“妈,我生病了,很严重,可能。。。。。。我以后照顾不了你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下半辈子可以过的轻松些,多为自己活,他真的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一辈子。”
安笙还是说出来了,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可以摆脱掉安江海,但她不想看着陈玉芳就这样葬送掉自己的一辈子,她还记得小时候陈玉芳还是个爱打扮爱享受的女人,现在虽然面容姣好,但不难看出依旧憔悴许多。
“你说什么?”陈玉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安笙,“你再说一遍?”
“我病了,肺癌晚期,我检查。。。。。。”安笙再说这句话时,心里平静了许多。
“胡说!你不是抑郁吗?怎么就癌症了?啊?”陈玉芳不信,以为安笙在开玩笑。
是啊,怎么就癌症了?这几个月以来她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会是她?可没有人会给她答案的,她只能接受。
安笙扯出一抹苦笑,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是真的,我去医院检查过了。”
咚地一声,陈玉芳的脑子里像有什么轰然倒塌,她木讷地坐在沙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安笙,“会不会是检查错了?你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生病!我不信!”
安笙抬起沙垫子,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陈玉芳,“这是检查结果,是。。。。。。晚期。”
陈玉芳接过那张纸的手都在抖,许久后她双手抱住头掩面痛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啊。。。。。。妈带你看病,走,妈现在带你看病去,医生肯定会有办法的,对!肯定会有办法的。。。。。。
安笙心底酸的胀疼,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妈也会为她难过。
这种心酸又欣慰的滋味让她有些心疼陈玉芳,她突然有些后悔告诉陈玉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