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不为所动:“他只比我小两个月,可我辍学打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我为了他的赌债卖身时他又在做什么?”
“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
阮明辉更加不忿,疯狂叫嚣道:“要走也是你走!你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爸妈抛弃的野种,哪里来滚哪里去!这里是阮家,我家!”
从进门到现在,阮芷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周身气场愈发冷冽。
阮明辉被她震住,缩了下脖子,嘴巴动了动,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明辉,不能这样说你姐姐。”
乔澜不轻不重地训了句阮明辉,话音一转,却是顺着阮明辉的话往下说:“阮芷,明辉的话是难听,可当年若不是我和你爸在家门口捡到你,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怕是熬不过那个冬天。”
“如果你心里还念着这些年的恩情,就再原谅明辉一次,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弟弟,也是我们老阮家的独苗苗,如果他有什么差池,我下去以后该怎么和你爸交代?”
说着乔澜开始抹泪,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阮明辉冲着阮芷呸了一声:“从小到大,妈对你哪点不好,你就是这么回报妈的?白眼狼!”
看着这对母子你来我往地演戏,阮芷只觉得齿寒。
原来她一直竭尽全力守护的家人,便是如此?
痛苦的情绪到了极点,反而失去了痛苦的感受,仿佛化作了无边无际的荒谬。
阮芷甚至能够自若地笑起来:“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断了家里所有的开支,那我也无所谓阮明辉继续留在这里。”
“选择权在你们,如何?”
阮明辉母子俱是一愣。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往日对他们堪称有求必应的阮芷,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
两人对视一眼。
乔澜不再装模作样地抹泪,讪讪开口:“明辉啊,这次你做的确实过了,等你姐什么时候原谅你,你再回来吧!”
阮芷冷眼看着乔澜给阮明辉解开绳子,推着他离开,又在他跨出家门时给他塞了几张纸币,附在他耳边说话。
“有的人翅膀硬了,心又冷得像块石头,咱们这老弱病残惹不起。这些钱拿去治手,有什么需要再来找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