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缩在卧室的床角,没有开灯,房间漆黑得可怕。
她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父亲沈天华在她心里眼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位慈父。
他对她的教导,从来都是做好人,存好心。
每年父亲都会做慈善,她大学的教学楼,是父亲斥巨资修建的。
这些年,a省的贫困大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父亲资助的。
沈落怎么都没想到,如丰碑一般的父亲,高风亮节,高尚无比的父亲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会肇事逃逸,为了逃避刑事责任,让杨叔杀人灭口。
沈落突然想到,父亲疯狂做慈善的时间,正好是公婆出事的时间。
这不是巧合,她已经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父亲这是因为心里有愧,才投身慈善事业么?
所以父亲把顾轻延认作义子,带回沈家,成为她的保镖,包括把她嫁给顾轻延,都是为了赎罪。
父亲想用联姻的方式,化解顾轻延心里的仇恨,所以才引狼入室,兵行险招。
可血海深仇,怎么会因为一纸婚姻就抵销掉呢?
父亲把她嫁给顾轻延,大概也是被顾轻延骗了吧,以为顾轻延是真的喜欢自己,会善待自己。
沈落一整夜都没合眼,望着卧室,由伸手不见五指,渐渐明亮。
雪下了一整夜,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笑,她口口声声说,她的父亲是清白的,她会给顾轻延和公婆一个交代,结果她被打脸了。
沈落买了机票,再次到了铁树屯。
她买了香蜡纸,苹果,橘子等物,来到了公婆的坟前。
因为不是第一次来,她记得她们坟墓的位置。
雪下的越来越大,覆盖在土地上,树枝上,到处都是刺眼的,压抑的惨白。
沈落的脸颊和鼻尖被冻得通红,她吸了吸鼻子,用买来的打火机点燃了细长的香。
狂风又在不停地吹,打火机的火苗被吹灭了好几次。
她点了好几次,才把香给点燃,香头冒出黑色的烟雾,熏得沈落眼睛疼,眼眶干,却流不出来眼泪了。
细长的香握在她的手里,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次躬,又把香插进了硬邦邦的,覆盖着白雪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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