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随着涓涓细流汇入了西湖,颇有些焚琴煮鹤之嫌,将这人世间景致无双的湖泊变得血腥起来。
湖畔一艘画舫中。
张简修摇了摇头,叹着气:“当真是焚琴煮鹤。”
沈烈不动声色,隔着雨幕瞧着那一艘艘静静停泊的画舫,还有雨中观斩的百姓,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不是人挺多么?”
本以为杀人砍头,斩孙隆,斩织造衙门勾结的这些本地官绅,会让苏杭大户们心中生出几分敬畏。
却未曾想。
这些人好似完全不知敬畏一般,竟大模大样的跑来观斩,让沈烈杀鸡儆猴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为何如此?”
瞧着雨幕中那些画舫,沈烈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不是应该兔死狐悲么,至少……
也该知道怕吧!
张简修哑然,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话:“许是真的疯了吧。”
许是从出生时便含着金汤匙,锦衣玉食长大了,压根忘记了敬畏为何物,甚至还想着怎么趁机捞一笔吧。
摇了摇头。
沈烈飘然而去,那英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雨中,可法场上的侩子手却换了一批又一批。
杀了足足三天。
一转眼。
又十余日后。
杭州城北。
随着几千颗人头落地,戒严渐渐解除了,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街头巷尾却多了些巡街的锦衣卫。
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锦衣卫校尉,让习惯了无拘无束滋味的杭州府人颇为不适。
杭州府已经两百年没见过锦衣卫了。
可这不适,却很快被这些锦衣校尉和蔼的态度打破了,很快杭州府百姓现这些锦衣卫的不同之处。
这些传说中恶名昭昭,无恶不作的锦衣卫非但对百姓和颜悦色,也不欺压良善,不刮地皮。
反倒主持起公道来了。
但凡是遇到了地痞无赖,就算是小偷小摸的,但凡百姓叫一声,锦衣卫的巡逻队便真的会管!
于是时常能见到锦衣卫校尉撒开脚丫子,提着刀,端者火枪在街头巷尾和地痞们追逐起来。
但凡是追上了,免不了便是一阵痛揍,于是短短十几天下来,杭州百姓惊奇的现这街上的无赖竟几乎绝迹了。
这场面真叫人目瞪口呆。
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