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日历上,微微愣神,才想起今天是她真正的生日。
她稀里糊涂的就出生了,没进医院,母亲将她生在出租房里,脐带剪断之后就出去耍了,能活下来就是她命大,她还是从房东口中得知具体时间的。
房东死了之后,更没有人记得,反正无所谓,她从小到大只真正吃过一次生日蛋糕。
她想起迟书来,少年站在空旷的路灯下,跟她一起等着末班车,他生的那样好看,连悲伤都漂亮,“没事,我姥姥年纪大,也不记得我生日了,要不咱们两个,交换生日吧。”
她还记得七年前在汕城,她去城里的银行查舅舅的存款,银行非要她开一堆证明,但她连身份证都没有。
余温匆匆的去赶回去的末班车,没想到碰见了迟书,他的手里拎着行李箱,轮子压在水泥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余温知道那里面是他出国念书的钱。
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不敢看他,她毁了他一生的霁月风光。
站台只有他们两个人,末班车,谁也不能躲,两个人就站着,隔着差不多车头车尾的间距。
她一直看着马路对面的蛋糕店,或许是太入神了,连迟书悄悄的走过来都不知道。
他递给她两张钞票,行李箱拉开一道缝隙,“想吃就去买,反正这么多的钱,抽出来两张,那混蛋不会知道。”
余温飞快的接过钱,生怕被人看见,“我还没过一次生日,没吃过蛋糕。”
迟书当时就说出了那样的话,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
余温刚凑齐小赵的工资,她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有种不好的感觉,一看竟然是宋露打过来的。
“小温,你快来救我,我都快被整死了。”她的声音里全是恐惧。
送上床
余温来到酒吧,地动山摇的音乐,打碟声尖锐刺耳,她带着口罩,面不改色的穿过人群,来到二楼的包厢。
包厢里挂着气球,生日氛围满满的。
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喝多了不少,满地的酒瓶,骰子在玻璃桌上,哗啦啦的声音极为刺耳。
迟书这个寿星坐在中间,即便身边莺燕环绕,他却漠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里捏着一个生日皇冠,廉价的塑料珍珠被他弄掉了几颗。
成荀之见余温过来,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
余温找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宋露,喝的已经站不起来,张口就是干呕,眯虚的眼勉强认出了余温,眼泪差点都下来了,“你可算来了,呕……”
余温踉跄着将她扶起来,带着怒意的看向迟书,“我朋友醉了,带着她先走了,告辞。”
他神色依旧倦漠,压根不理她。
成荀之伸腿挡住了余温的去路,眼中带着威胁,“一杯一万块,她收了钱,还差几杯,要不你替她喝一杯,今天是迟书的生日,阎王来了都得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