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前面是个门,正要往前走,一只冰冷的手拽住她的后领,“这是玻璃。”
狭小的迷宫内,迟书的声音很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温转过身,跟他几乎撞了满怀,头也撞到了他的下巴,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钻入她的鼻腔内,很好闻。
迟书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运动服,带着帽子,像是个大学生的打扮。
“放心,严簌在跟着骆梨。”他笑了起来,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眉眼美的像是泼墨的山水画,“我就知道这招管用。”
余温心情也好了不少,“你从医院追着我来的?”
“是。”他不笑的时候很吓人,那双乌黑的瞳仁中带着邪意,“你那个父亲是不是知道一切了?咱们想办法弄死他吧。他没事做什么亲子鉴定,明明下半辈子可以享福的。”
碎掉了
“你怎么知道?”余温有点诧异,但他因为后来的话,身上的血都凉透了,镜面上反射出她几张脸,都惨白的可怕。
“所以你想着瞒着我?”迟书总是带着一抹少年感,尤其是配上这身打扮,“余温,你想过没有,要是他真去报案,严簌能不知道吗?你以为他不去查?别忘了,你亲弟弟还活着。”
余温垂着眼睑,“他不是跟人打架斗殴,伤人之后跑了吗?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吗?”
“他回去汕城,祭拜父母,幸亏严簌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的每一步都在刀刃上行走,转身只能看见血淋淋的一切,他们不敢回头。
迟书没继续说下去,拉着她往前走,果然是做导演的,眼神好的很,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镜子,最后他拽着她来到了一处绝路,三面镜子,只有来路。
他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咬在嘴里一根,点燃之后递给余温,“抽一口吧,这玩意儿能让人头脑清醒一点。”
余温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夹在指缝间,上面有点湿,还有他的牙印,在他鼓励的眼神中,慢慢的放在了唇边。
她吸了一口,感觉一股呛人的味道很上头,不知道怎么处理,憋在嘴里,想从鼻孔里出去,却根本找不到门路,表情略微紧张,求助一样的看着他,都快被憋死了。
迟书伸手去掰她的唇齿,“赶紧吐出来,一会就咽肚子里了,你还真是笨。”他笑着,用手挑着她的唇许久,明明她已经将烟吐了,他还是不舍得撒手。
迟书接过她手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橘红色的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映在他漂亮的瞳仁中。
“我会想办法弄死他,不过需要你配合。”迟书靠在镜子上,就算这样,还是比余温高出很多,“我早说过,别跟余家的那些人靠的太近,他们不是你的亲人,现在有了感情,痛苦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