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沈向晚都没有等到前世落胎时的绞痛,不仅小腹没有半分不适,甚至还隐隐觉得腻味的肠胃也开了不少。
她看向金大夫质问:“金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还候在一旁的金大夫解释道:“大少夫人,您的身子如今亏空得厉害,用不得烈性落胎药。
老夫自作主张给您服用了老夫研制的秘法,不伤母体身子也能落胎,只是时间长了些,需要连续服用两个月,且要忌酒。
不过大少夫人请放心,老夫每日都会将药熬好端过来给您,不会麻烦。”
沈向晚本想发火,转念又想到不过是两个月,反正肚子也不会显出来,旁人也发现不了。
若是今日当真流产了胎儿,少不得要休养十天半个月的,耽误不少事情。
如今这样也好,她正好回一趟沈家,找父亲母亲将那什么狗屁决裂通通作罢。
“便如此吧。”沈向晚柳眉倒竖,多了几分凌厉,“这件事不可再有旁人知晓,否则我定不轻饶。”
金大夫恭敬应下:“是。”
“莫要再自作主张,下不为例。”
无论沈向晚说什么,金大夫都恭敬地应下。
她也就不再说了,叫桃夭给了赏,捉了一把团扇踏出晈梨阁。
晈梨阁是萧承寅居所松风苑的正屋。
萧承寅不受重视,他的松风苑在萧家的位置很是偏僻,离萧家正门很远。
松风苑也很小,除了正屋晈梨阁和萧承寅居住的书房敬墨阁外,就只余了三四处屋子可以住人。
沈向晚路过南向还空着的屋子时,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扇柄。
这就是那双孩子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她在这里对他们嘘寒问暖,教习功课,将儿子养成了状元郎,女儿教成了人人求娶的上京才女,到头来也不过是养了两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罢了。
可笑,真是可笑啊!
桃夭在一侧见到,思忖着问道:“小姐,可是觉得空着难受?奴婢这就命人将房屋收拾出来做玩耍用。”
沈向晚神色晦暗,心中打定了主意,握住扇柄的手也松了劲。
“收拾是要收拾的,但不是做玩耍用,回头你着人去办吧。”
三年无出就犯了七出之条,而她嫁进萧家五年还未生子,按理说应该早就被问责。
可是萧承寅一直在帮她说话求情,如论如何都不提休她一事也不另娶。
沈向晚心中感动萧承寅的维护,她想着郎君为她顶撞长辈,她也该为郎君做点什么。
为他怀孕生子,她是愿意的。
所以前世的她才会想到下药一策。
那夜之后,她尚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当萧承寅说替她选了两个孩子过来养着的时候,她不仅欣然接受,还将那两个孩子当成亲生一般教养。
她想着,这是郎君为了她能留在萧家想出的折中之法。
在萧承寅不在的漫长日子里,那两个孩子就成了她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