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我要去买点数学参考书。”梁妍原本想找尤佳文一块去的,但尤佳文临时有别的事,她就只能自个去了,忽然想到身边刚好有这么一人,顺便问了他一句,“你要去吗?”
程易双手攥紧了把手,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海绵,整个人飘飘然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刻意屏气:“我正好也想买。”
“那走吧。”她径直往前,并没回头。
程易推着车,亦步亦趋跟随她的频率,到了人少的地方,俩人正要骑上车走,身后突然传来叫唤:“梁妍!”
清晰又明朗的男声,及时制止了梁妍刚踩上单车的双脚,也刹那切断了程易脑中匆忙而侥幸的念头。
两人双双回头,男生已骑着车到了梁妍身后,他刹车着地停下来,先是看了眼程易,然后冲她笑道:“差点以为不是你呢。”
梁妍重新从单车上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刚放学吗?”
乔凯余望了周围一圈,很随心所欲道:“看来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周五下午放学比你们早十分钟,正好顺路经过你们学校,本来没想到找你的,居然这么巧碰上了。”
程易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乔凯余,如果不是他刚才亲眼看到,或许他还真的会信了眼前这人的鬼话。
但梁妍没看到,所以她明显是信了这人的鬼话。
“那还真巧。”她甚至还跟他聊了起来,“你等下要去哪儿?”
程易心里直觉不好,仿佛他好不容易哄睡着的猫,突然间又躁动不安起来。
“你打算去哪儿呢?”乔凯余反问。
程易料到他会这么问。
梁妍说:“我去书店买点教材。”
果然,她是不懂藏话的,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明明已经有他陪着了的,她应该说的是我们。
这样一来,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前面那家书店吗?那我也去看看。”
明明是顺其自然的一句话,却让程易原本明灿的心情瞬间被蒙上灰色,一切感知犹如沉到了谷底,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乔凯余原本忽视着程易,这会儿见他一直安静不动地杵在边上,好奇问了句:“你们是一起的吗?”
梁妍看了眼程易:“啊,他是我邻居。”
对比上回的远房表弟,这回是挺正常的回答,但程易没特别的反应,他眼神赖向梁妍,似乎默认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既是邻居又是同学,那关系自然熟近,乔凯余这次认真瞧了程易一眼,直觉眼前这男生有几分眼熟,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大概是他身上有种少见的干净清冽的气质,因此让人忍不住多加注意。
去往书店的路上,三人各骑一辆车,原本程易是在梁妍旁边的,因为过马路转弯的时候多看了下后面,不知怎么就被乔凯余超了,变成他和梁妍并排骑在前面,而程易则默默跟在了梁妍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