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前几球给他的感觉更危险,这种感觉源自人类对不可抵御的危险本能的害怕,如有实质地扼住他的要害,仿佛前面的五球是他玩闹的产物,从现在开始,才是动真格的。
黑色的海带丝往下耷了耷,有杀气。
切原赤也谨慎地抛起网球,被木之本瑾强大气势压住的斗志随着球拍的挥动,网球的飞移动,又蹭的冒出来,像吹不灭的火花,熊熊燃起大火。
去他的,怂啥怂,老子今天就要打爆他!
切原赤也眼睛盯着木之本瑾的动作,里面铺天盖地的是网球笨蛋遇到强敌的兴奋,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是裹着白光的网球“来啊木之本,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木之本瑾听不见他的声音,在他跨过那条线后,整个人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心里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是在比赛,可身体对他出的指令置若罔闻。
比赛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按照他的计算,如果体力分配得当,他是能再撑十分钟的,但是自他冲过线后一切就变了,时间可能还是十分钟,也可能更少。
场外,幸村精市叫真田弦一郎捞昏睡的切原赤也,自己抱起同样昏迷的木之本瑾,小心放到长椅上。
立海大新晋三年级的前辈们围着两人啧啧感叹“又一个无我,现在的无我都这么好入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两人能踏进无我,靠得绝非偶然,那颗被逼入绝经也永不放弃的信念和决心才是支撑他们度过考验的关键。
“一会儿他们醒了怎么说?”胡狼桑原问道,比赛没比完,两人就一个接一个地躺那。
丸井文太沉思,呵呵一笑“直接说不就好了。”
“你猜。”
胡狼桑原:……
刚睁开眼,大脑cpu还没运转的木之本瑾:……
切原赤也直接炸毛“猜什么啊丸井前辈!快告诉我们比分到底是多少?”
丸井文太摁着他还汗湿的脑袋“对前辈说话客气点,真想知道比分,问幸村呐。”
“幸村部长…”切原赤也又看向幸村精市,这厢木之本瑾终于加载好系统,也跟着一块瞅人。
幸村精市对上两双同色系的眼眸,轻声念道“真田。”
两颗脑袋下意识同时转向,碰上副部长略显阴恻的眼神,又同时扭了回去,条件反射地反思自己哪做错了。
“打七球也能累到昏厥,你们两个真是太松懈了!从明天开始加大训练!”真田弦一郎一句话,总结了他们三年级前辈商量了近半个小时的结果。
这场比赛远比他们任何人猜测的时间要长,木之本瑾潜意识的判断在无我状态下运用到极致,虽然同是拼上全力,但他凭借变化莫测的步法和刁钻的击球,硬是和切原赤也拼了个两败俱伤,双双力竭。
“嘛,这就是无我的弊处,它能压榨选手的潜力,身体各方面机能达到巅峰,挥其12o%的实力,但同时它也是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体力会迅衰退,维持时间不长。”
晚上,木之本瑾将白天的比赛简单讲给日向,日向捋着不存在的胡须,高深莫测地分析。
“不过你的网球风格不适合无我,它太基础了,反而会耽误你,赶快步入下一阶段,千锤百炼,说不定会对你有些帮助。”日向拍拍木之本瑾的肩,心里止不住的畅快“哈哈哈,好小子,放心吧,你已经跨过第一个坎,后面会有更多的坎等着你。”
他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像木之本瑾小时候见到的恶意捣毁蚂蚁窝看它们苦苦挣扎的男生,天真残忍,只是日向没有他的天真。
木之本瑾忍不住道“看我吃苦受罪就那么有意思吗?”他想找部长告状,转头身旁空无一人,才倏然想起部长今天有事。
嘴角往下撇了撇,和受欺负找家长安慰的小孩一样,可惜家长不在身边。
“怎么能这么说师傅呢?”日向吹胡子瞪眼,摆手否认“为师说得都是实话好伐,无我只是你网球生涯迈出的小小一步,这一步你迈出去了,可不就有一大堆步子等你迈?”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没有。
木之本瑾只觉他说得是算得上废话的教导。
面对徒弟不信任甚至嫌弃的眼神,日向清清嗓,“傻徒弟,听好了,记住每一个和你比过赛的对手,记住每一个打败你的网球,记住每一次比赛的心情,不管是失败还是胜利、喜悦或是不甘,铭记他们,感激他们,然后回来感谢我这个当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