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竣看著自家弟弟看著董心憂那柔和的眼神,心想,看來這賜婚也是遲早的事咯。
「謝陛下。」董心憂想了想,道了個謝,想來皇帝與蕭梓翊應該還有別的話說,「那陛下,心憂需要做些準備,便先行退下了。」
「好。」皇帝笑著點點頭,等董心憂退下了,才斂起了笑意。
「你剛剛這麼跟我急,是不是蘇南那邊出了什麼要緊事?」蕭梓竣還能不了解自己這個弟弟麼,心思重,很多事情也不與他說。
「是。昨夜我終於收到暗衛來信,有人重傷了柴旭。我煙雨山莊分部的人前去接應,全部有去無回。分部總堂的堂主,也突然暴斃了。」蕭梓翊冷冷說道,一想到這兒,心口呼吸都覺得痛。
「傷了阿旭?!如此大事,你不同朕說!」蕭梓竣急得站起來,這鎮南王原是追隨太宗皇帝平定西南,立下赫赫戰功的西南王,也是朝中唯一擁有兵權的異性王,先帝疑心極重,逼他唯一的孫子送來美名其曰給三皇子作伴,實則是想卸掉他的兵權。
「當年鎮南獸印的傳聞可是差點害死了阿旭,雖然最終他平安回到了西南封地,但是從鎮南王釋了兵權也要換他來看,若他這個孫子出了什麼事,那可真的。」蕭梓竣這下不僅坐不住,在殿內轉了兩圈,只覺得頭都大了。
「所以我必須去江南,我也去信了寧州郡王府,希望阿旭父親能周旋住鎮南王他老人家。」蕭梓翊揉揉眉心,他與柴旭是從小打打鬧鬧勝過手足的情分,莫說柴旭身份特殊,哪怕換成是楊真楊悅他也會很著急。
兩日後,安排好一切的蕭梓翊剛從瑄王府出來,與董心憂上了馬車。
景明帝調遣的人和物資已經先行送去蘇南了。
馬車行至建康城外的長亭,一男一女兩個身影來到了馬車跟前。
竟然是崔歆瑞與方雨眠。
蕭梓翊抬手掀開了馬車帘子,崔歆瑞也再次見到了董心憂。
崔歆瑞上前來拱手行禮,「連累瑄王殿下,實在抱歉。」
蕭梓翊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方雨眠,「你二人皆有過錯,只是懸崖勒馬,將功補過,如今你二人皆為庶民,崔兄畫工之才盡得張家樣真傳,我名下莊子在晉地有畫絹生意,不知崔兄可願前往打理?」
「謝殿下心意,我願攜雨眠遠遊,遠離這俗世紛爭。」崔歆瑞與方雨眠再行一禮,崔歆瑞讓方雨眠給蕭梓翊和董心憂遞上了一幅張家樣的真跡,便拜別了蕭梓翊二人。
董心憂打開畫卷捲軸,正是張家樣當年凹凸畫技真跡,上畫了一隻雄鷹正準備要偷偷伏擊渾然不知情還盤亘在低枝上的蛇,只見旁邊一小字,上書曰:畫由心生,虛中有實,中有別意,意在殺機。
「真是好畫。」蕭梓翊湊過去,看著董心憂說道。
長亭外,日光傾瀉而下,馬車往蘇南太浦河一帶駛去。
第三卷完。
第43章第四卷奪命花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