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酒佳釀是弟子親手所釀,釀了不喝,暴殄天物。」
姬無雙一時竟說不過,畢竟徒弟說的有理:「那……為師出去吧。」
「不行!!」落時傾脫口道,「怎麼能讓師尊出去呢,師尊……你為何一定非要讓弟子和你,其中一個出去呢?住在一起不好嗎?」
姬無雙表情有所微頓:「落兒,你的酒品……不佳。」
落時傾:「……」
姬無雙又道:「落兒,你也長大了,不能每次一醉酒都抱著為師整夜不放手,此舉著實不妥。」
「我我、我……」落時傾想起來,好像每次醉酒都他都會緊緊抱著師尊,原來是這個原因,不……不對,「今天沒有抱著師尊。」
「那是為師給你劈暈了。」姬無雙沒有隱瞞,如實說了。
「?」落時傾微微張嘴,眨了眨眼睛,心道難道他醒來覺得後頸好疼,原來是師尊劈暈了他,又想起僅有的幾次醉酒場景,後知後覺察覺到今天應該不是師尊第一次劈暈他。
抿了抿唇,落時傾垂頭問:「為什麼長大了就不能?」對比第一次醉酒和之後的幾次,師尊都是抱著他安寢一整夜,後來師尊不知為何,漸漸的,便不准許他在喝酒。
姬無雙抬手摸了摸徒弟後腦勺,落時傾猛然抬頭,黑亮的眼睛閃過歡心喜悅的粉紅色,主動將腦袋又貼上去幾分,大方給摸。
正沉浸在高興中一小會,只是師尊對著他又說,輕聲輕語,說的卻全是他不愛聽的。
「落兒,你該學會獨立了。當年你初拜入我名下,為師念在你年幼便一直同你吃住一起至如今,現下落兒你已年滿十八歲可以獨當一面,理應不該再和為師同住一室……」
「師尊,你這是又要趕我走嗎?」落時傾一瞬間紅了眼眶,心裡難受極了,姬無雙瞥見後,只好安慰道不是,「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是想同你說,你該學會離開為師自己獨立生活。」
「師尊,你是不是嫌棄我是龍……不是人。」落時傾邊說著邊抹眼睛,想起王姑娘和蘇姑娘同他說的那些話,於是使勁揉了揉眼睛,說話也含了幾分抽咽的氣音,「師尊是不是,後悔收我做徒弟了……」
姬無雙頓感頭大,他不明白怎麼好好說著話,徒弟卻被他說的都快要哭了,抬手不間斷拍著徒弟的後背低聲道:「……沒有嫌棄,不管你是人還是龍,都是為師的徒弟。」
敏銳感覺到師尊對他的態度轉變,落時傾沉思……師尊,真的好像很怕他會哭的樣子。意識到這一點落時傾立刻順杆往上爬,抱起師尊一隻手臂,含一點點生硬揉搓出來的眼淚將片刻前的舊帳重翻。
「那……為什麼師尊還要趕弟子離開……出去住,還要獨立生活?」
姬無雙默然,合著他說了半天,落兒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不說,反而還覺得委屈了,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