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也哈哈笑了两声,“文临,听说你连儿子都有了”
那叫文临的唉了一声,“你我兄弟见面,何苦提那糟心事。”
李尤笑了笑,又分别和后面的几人靠了肩。这些人,李尤竟然都认得,还是以兄弟之礼,亭内众人,脸色一时都一致惊讶。
时锦一开始也惊讶了下,后面就想起来,李尤曾经说过他是从京城里来的。但这些人身份都不凡,和李尤这么熟,想来李尤的家世也不俗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赵晅了。
他认识李尤三年了,以前只听说过他是从京里,跟着父亲上任来的,具体家中是个什么地位,谁也不知道。李尤的父亲里崇靖也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出身,众人只当是籍贯在京城,也没往其他地方想。毕竟如果是出身显贵,李崇靖没道理隐瞒,若是那个身份,定能让他在临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见这模样,赵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李尤肯定是出身四大家族的李家,且在家族中必属嫡系,不然不会和这么多身份显贵的人相熟。只是不知道为何李尤会跟着他爹来临川这个小地方,还一待就是三年。
等李尤见完了几个旧友,先李尤进来的怀瑾一把拉住他,笑道“幼迟当年被押着出京,想来是怕丢人,这几年书信中,总也不肯提自己身在何处。今儿我刚从客栈出来,迎头就碰到了他,你们说可巧不巧”
几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后面的齐玢死死地盯住李尤,他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官之子,竟然大有来头。齐玢神色变幻了几次,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脸上勉强挂上了笑意。
这时,就听那个叫文临的,笑道“几年不见,今儿我们怎么着也得好好喝一杯,幼迟就做东吧,咱么找个地方,喝他个不醉不休”
另几人闻言,纷纷附和称好。拉着李尤就要走,完全将齐玢的约忘了,将这地儿也忘了。又兴许没忘。总之几人就要走。
还是李尤笑了笑,道“这会儿你们可是有约在身呢,晚点再去也不迟。”
这一来,好像就提醒了几人。只见他们拍额笑道“瞧我们,一高兴就忘了。也是,”说着转身对齐玢道“世子,真是对不住,我们兄弟多年未见,一高兴就忘了。千万别见怪。”
齐玢看了看李尤,就见他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不记得前头那晚了一样。
他勉强一笑,“人之常情,应该的。”
几人也不多理会他,拉着李尤进了亭子。
时锦自李尤进来就一直看着他,他走进亭子,迎上她的目光时,朝她挤弄了一下眼睛。
时锦看着他那怪模怪样的,心里噗笑了一声。看着他们在对面坐下了。
齐玢这才走进亭来,却没有什么心思招待客人了。李尤坐在这,就像他喉咙里塞了一只苍蝇似的,犯恶心,又咽不下去。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家虽然现在也算显赫,可是相比这些有几代人底蕴大家族,甚至王孙贵族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只怕在他们眼中,临川公府不过是仗着有个贵妃罢了。
但多年来,齐玢在临川的生活可谓是自在逍遥,从来没人敢给他脸子看,自来都是被人捧着的,更别提打得他卧躺躺了两天,这口恶气,实在不吐不能活。
但用不着他招呼,李尤他们自己就聊得很热闹,甚至连对面的美人都没心思看了。
时鸢也将刚才那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惊讶,这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看着还浪荡风流的李尤,竟然也是出身显贵
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李家在临川不知有多低调,李大人连宴会都甚少参加的。难怪要李尤到了年纪,却没听说李夫人为他张罗亲事,原来是这样。思及此,她转头看了一眼时锦。
几人说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旁边生人太多,话说得不痛快。其中一个和齐玢相识的,便站起来和齐玢说道“子和,对不住,我们兄弟几人要找个地方说话,今儿就不多坐了。”
齐玢也站起来,笑道“瑜荣客气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另几人便都站起身来,朝齐玢拱了拱手,就要离去。
时锦身边几个小姐,见几人就要走,忍不住焦急和失落,话都还没说上一句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李尤也站起身来,他朝对面几个姑娘中看了一眼,径直朝她们走了过去。
怀瑾几人看着李尤的动作,也甚为不解。
只见李尤走至一个姑娘面前,转身朝几人笑道“这么好看的姑娘,我可要带一个走。”
说着俯身就欲拉起时锦。
李尤这话这动作让背后几人有些哑然失笑。看来他爹白带他出京了,几年不见,幼迟还是一样纨绔啊,这样就敢拉着人家姑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