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袁氏便很少出去参与聚会,陈婉君倒是下过几回帖子,她都拒了。后来在府中磋磨,和侯爷纠缠多年,也无暇顾及陈婉君。
她搁下剪刀,扶着鬓间的玉簪,有些出神地回忆着上一次和她见面的情形。
良久,袁氏敛眸坐直身子,正色吩咐道:“人都到我门上了,将她带去前厅。”
女使应了一声,正欲退开,袁氏视线一转,扬起下巴看着吕妈妈,道:“你亲自去。”
吕妈妈屈膝应下,欲言又止的出去了。
女使站在她身后,轻声问她是否现在就去前厅,袁氏摇头,却道:“替我重新梳妆。”
“是。”
……
袁氏到前厅时,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厅中椅子上的妇人,满头的珠钗,一如当年的清贵。
听到脚步声,陈婉君转身看向来人。她扶着女使的手起身,颔首道:“侯夫人。”
袁氏没看她,径直到上首落座,才将视线一移,居高临下的看她:“真是稀客,陈大娘子今日怎么有闲来我侯府。”
陈婉君不恼,反倒是认真地注视着她,眼中像是含着泪。袁氏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气,当年她就是这模样,多年过去,她仍是这般,仿佛自己欠她什么一样。
“桢娘。”陈婉君轻唤了她一声,袁氏眉头皱的愈紧,她站起身作势要离开,冷声道,“陈大娘子若是来叙旧的,便是找错人了,以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叙旧是用不上的。”
陈婉君拦住她,道:“好,我不说了。桢娘,其实我今日来,就是想同你说一句,清川的事,我与夫君也会找人打点,你莫怕也别急。”
越听,吕妈妈的脸色越差,就说陈氏来一回总归是没好事,二公子的事,今早她初听闻时,也吓得慌乱无神,可彼时二公子却告诉她,他自有应对的法子,不必告知大娘子再惊动。
后来,她拦住二公子院里的小厮问了几句详情,得知这事并非二公子口中的那般云淡风轻,可她到底是惦念着她的身子的,是故在侯夫人面前支吾了许久,犹豫着是否告诉她。
谁知,陈氏十多年不来,一来便带来这个消息。
究竟是好心还是揣着黑心,谁又清楚。
她急步到袁氏身侧,扶住她,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快速又轻声道:“大娘子,慢慢呼吸,别急。”
陈婉君被她的阵仗吓的发愣,她蹙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袁氏。
她竟是不知道清川的事?吕妈妈这般紧着她又是为何?
满腹的疑惑压在心头,视线一转又看到面色有些发白的袁氏,她心里突突的,忍不住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