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这话过了袁家的垂花门,下台阶时闻昭脚下一空,险些栽倒,碧烟和梅香两人分两边扶住她。
闻昭抚了抚心口:“我没事,碧烟,你说当时是陈璟将你家姑娘抱出来的?”
碧烟点头,脚步飞快的跟着她:“正是陈公子,且陈公子是从马上跳下来的,伤的比我家姑娘还要重,回来时月白的马装上沾了许多的血。”
听得此话,闻昭脸色也不太好。
袁令仪这次是去她舅舅家贺舅母的寿辰,小女儿家闲来无事,几人约着去乔家的庄子上跑马。
谁知那日,隔壁庄子里也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和儿郎,乔家兄弟姊妹几个认识的人多,又想着光他们几人,没什么意思,索性约了一起玩。
可巧,陈璟也在。
后来不知何故,袁令仪的马受惊跑进林子里,陈璟驱马追了上去。
就在众人都提心吊胆的寻了半晌却不见二人人影,正欲回府给长辈说时,陈璟抱着晕过去的袁令仪出来了。
说是摔下坡,撞到了石头之类的东西,昏迷过去了。
郎中诊治后又道,袁令仪的小腿骨折了,身上也有些擦伤,得将养些日子。
可她又不是个能静下来的人,她闷在屋里两日便受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叫碧烟找闻昭过去陪她说话解闷。
到了风回斋。
闻昭方进来,便有女使跑进屋给袁令仪报信。
及她推门进去时,袁令仪已经扶着女使的手跳到了珠帘前。
见状,碧烟连忙卷帘引她进去,又跑过去扶住袁令仪,苦着脸说:“好姑娘,腿没好呢,怎么又下来了,奴不是将闻姑娘带来了吗?”
袁令仪朝她极为乖巧的笑了一下,随后视线落在闻昭身上,见她还轻轻喘着气,面颊微红,香汗阵阵。
她又怀了几分愧意,单脚跳着往她身侧走:“怎么走的这么急,可热坏了吧,姐姐快进来坐着歇会儿,我屋里有冰鉴,待着更舒坦些。”
闻昭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又垂眸看她包扎住的左腿,微蹙着秀眉,低声说:“我先扶你回去坐好。”
“也行,我这样站着也挺累的。”她笑了笑,又边缓边跳,慢慢的回了榻上。
碧烟扶着人将她安置好,不多时,有女使打了盆温水进来,搁在一旁小几上,淘净帕子后拿给闻昭,以便她擦擦出了汗的手。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闻昭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坐在榻前的矮凳上听袁令仪给她详细讲那日的事。
……
临近傍晚,闻昭吃了一口茶,透过半开的支摘窗看着西边橘色的落日,转头道:“天快黑了,我明日再来,你且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