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本来就没有叫起意图的虞煜,看着眼前开始演起来的三个人,更没有出声的欲望了,就打算看着他们怎么跪着把这出戏演下去。
盛家三兄弟跪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太子叫起的声音,低着头隐晦的交流了一下目光,心中全是惊疑不定,尤其是盛礼,他此前在上京时曾见过太子的接人待物,是最为宽厚仁慈的,按常理不该在他们还未被定罪之前,就如此冷漠相待呀。
一定是这群匪徒和宋景民等人对太子吹了什么歪风,才让素来和软的殿下这般对待他们。
盛礼这样想着,略微抬起头偷看了一眼,发现虞煜已坐在了狱卒刚刚为他搬来的椅子之上,计枢围在他的身旁不知在小声的说些什么,说着还不时的向他们这边看一眼,更加坚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至于站在虞煜另一旁的姜泽,因为过于年轻,被他当做寻常护卫忽视了。
倒是盛禄和盛祥觉得眼前的之人有些熟悉,似乎是最后将他们击败的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盛礼当成了寻常护卫的姜泽也好奇虞煜和计枢为什么会突然聊了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两句后,就默默站直了身体,同时暗中告诫自己,不要什么都好奇,这样真的不好。
太子悄声说:“计卿,你信不信只要你装作和我说悄悄话的样子,他们就会跪不住了。”
计枢同样的悄声回答:“我觉得会有这种可能的存在。”然后略微俯身做小声禀报状。
太子再次悄声:“看吧,他急了。”
姜泽一言难尽的向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太子这个幼稚鬼。
“殿下,臣等冤枉呀,千万不要轻易听信这些贼子的言语,冤枉了臣等的一片赤胆忠心呀。”
觉得自己猜测对了的盛礼跪爬着几步就到了监狱用木椽围成的栅栏前,隔着栅栏对着虞煜大声喊冤。
赤胆忠心,又是赤胆忠心,上次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还是在历州吧,然后赤胆忠心的安存德就反了。
虞煜表示这个词他都听腻了,抑制不住嫌弃的捂了捂耳朵,然后收获了一个喊到半截被他的嫌弃动作弄得呆滞的盛礼,张着口一时不知是该继续还是闭嘴。
“那你说说你们冤在哪呢?”
虞煜“啧”了一声,这段位真是不行呀,比上一个赤胆忠心差远了,但他自认是一位温和的主君,在正式处置他们之前,还是乐意听一听胡扯的。
盛礼对太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了原主的身上,听到这句话连忙谢恩,以为是太子给他的自辩机会,完全没有意识到虞煜有些揶揄的语气。
倒是跪在后面的盛祥心有所感,有些迟疑的抬起头看了虞煜一眼,被其面带笑容却目含冰渣的样子吓了一跳,又急忙把头低了下去,心中已没有了方才的庆幸。
这太子,和他此前听闻的不一样。
“殿下,郡中此前遭遇瘟祸,此乃天罚,我等束手无策,只得……”
“只得把城外百姓围困至死。”
盛礼说得情真意切,正打算流两滴眼泪的时候,突然被人出声打断噎了一下,抬头看去,是太子身边那个年轻的护卫,一时拿不准这是不是太子出言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