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宴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他没有很惊讶:“罗驱让你们回来找的人就是许星桥?”
“对。”黎生点了点头,“前五年其实只有姓名,每次找来的人都不是他要找的。后来罗驱算出了生辰年月,我们就按照出生年月去找叫许星桥的人。今年刚找到许先生的资料,罗驱就认定是他,我就按照罗驱的吩咐,给了一笔钱让罗乐把人找到派去墓园守墓三个月。我和秦瑜都不太了解罗驱做的事,他也不想让我们知晓,至于剩下的事情,您应该也都知道了”
宴舟“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也没多少什么,拒绝了黎生要给他写支票的举动,把钱换成了真金白银,用黑雾把两大箱黄金收进来,又飘回了许星桥身边。
罗驱把千年前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又费尽心思的把许星桥送去他的墓碑旁,肯定是有目的的。
但宴舟并不怎么关心。
跟许星桥待在一起久了,他也学会了许星桥应对事情的法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大事来临之前,自己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能让宴舟目前最开心的事,就是带着聘礼去找他的小财迷。
一千年前没能娶到小新娘的遗憾,一千年后总该如愿。
宴舟还特意按照小说封面的造型,去理发店里做了一个同款霸道总裁发型。虽然他很奇怪一堆油油的发蜡竖直在头发上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本着罗乐临走时那一句误人子弟的“相信我!许哥肯定喜欢霸总那样的!”的话,宴舟还是忍了。甚至在店员小姐的极力推荐下,抱走了店里七夕唯一没卖出去的绑着大红色红蝶结的九百九十九枝玫瑰。
万事俱备,他整了整领结,学着书里的姿势,敲响了许星桥家的大门。
门应声而开。
他的小新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拎着一把杀猪的砍刀,满眼红血丝的盯着他
要和他拼命。
好在他凭着求生的本能和对许星桥多月来的认识,及时止损,扔到了他学习了大半个月的霸总秘籍,把头上高耸的发蜡拍打下去,认真而又诚挚指向装着黄金的箱子,对许星桥道:
“聘礼。”
至此,那场千年前的遗憾落下了帷幕。
一直裹挟着宴舟腰间长剑的黑雾,在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散的一干二净,只落下一个绑着红线的同心结,发尾还沾着千年前留下的血和泪。
命运兜兜转转,还是把该给的聘礼送去了对的人手里。
宴将军不为人知的执念,在此,烟消云散。
宴舟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也只是宴舟了。
和许星桥一样,只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宴舟。
而许星桥?
宴舟笑着顺着晨光看过去。
他的小财迷正拉着还没睡醒的罗乐,扑在院子里双眼冒光地拿着金块往嘴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