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的中也最不一样啊……什么都不缺,什么事情都做得不自由,什么都不怕,只能靠哄骗了呢。”
夜晚对于太宰治来说很漫长。处于黑夜的时间里,世界都会弥漫着黑暗,人们因此而点起灯火;太宰治行走于白日却如同无灯之夜,粘稠的人心把他包裹住,让他整个人充斥着盲人面对世界的迷茫。
并不是没有人可以给予他答案——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在他找到之后却总会失去,一切偏差得难以想象。
太宰治看着到的记忆中,除却已逝的故人之外,15岁时还有人一脚闯进了他的世界。在那个人的身上,太宰治看到的是赤诚、炽热与鲜活,是无论什么样的打击也不认输的决心,是耀目的坦荡。
无甚交集、偶然交过手——这是他的现实。
是这个世界里,那个被称作“双黑”的搭档的错乱命运。
记忆里的中也与现实里的中也几乎一样,这绝对没错;而中也几乎不认识太宰治,这也没错。
那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是别的太宰治能拥有的、他却不可以的玩笑吗?
太宰治罕见的有些想不明白。
“啊……”躺在床上的中也发出了呻吟,睁开眼后,入目是头顶悬挂的输液瓶,以及身旁的太宰治。
中也登时就想动手,但他最终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是他的身体现在确实很虚弱,二是他害怕。——怕万一真的是他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怕得到侦探社成员去世的消息。
“你醒了呀,中也。”太宰治似乎才刚刚发现中也醒了,哑着声音说。“抱歉。”
“乱步是致命伤,如今……其余两人已经好好地被送回了侦探社,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沉默
中也反常地很安静,不是太宰治熟见的着急、愤怒,也不是在得知旗会众人遇害消息后的决绝与隐忍,只是彻底的平静。
这种反常才最令人心惊胆战。太宰治开始仔细地回想白日里发生的事,找出了一个最不可思议又最伤人的答案——是“敦”身上致幻粉的作用。
中也与他之前的交集少得可怜,这无法让他百分百推测出中也在幻觉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最有可能的选项也能在太宰治所掌握的信息里排除。
不过中也小时候是直接跟在社长身边长大的,创立侦探社有他的一份,乱步理所当然地会成为中也的好朋友。那么再回想一下“乱步”的结局的话……
太宰治:“……”
这场面可真不好解决啊。正这么想着,中也开口问道:“你那个可以使用黑色利刃的下属呢?”
那声音像是沙漠干渴了一年的旅人,透露出浑然的、浓重地死气,听得太宰治直皱眉头。不过他一向不会在这种时候欺骗中也:“他擅作主张,做错事闯了祸,现在正在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