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往旁边站了站,静静地看着她。
刘冰洋看着顶上的灯光,深吸了一口气。
“舒子雯是我的爱人,这毫无疑问,苏亚夫先生是我的岳丈,这也没错!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叶涵女士,是我的姐姐,更是没错!”
“我和舒子雯相识相恋于二十几岁的时候,后来在我回国后我们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我没有任何有关于同性恋的认知,我只知道舒子雯是让我第一个心动的女孩儿,也是我这一生选择的唯一一个伴侣。”
“一直没有公开,不是逃避。是因为我们家庭的特殊性。我们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人,我们都不例外。”
“最感谢的是我的岳丈,他不仅没有阻止我和舒子雯之间的感情,还帮着我抚育了两个孩子。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传闻,我也澄清一下。他们是我在非洲养的孤儿,并不是和别人的孩子。”
台下安静了,刘冰洋咽了口唾沫,顿了一顿,舔了唇继续说下去。
“前国家队花滑运动员李清婉小姐,和我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她是我的助理,我感谢她一直以来的付出。”
“我在二零三零年之后拍摄的所有纪录片都没有旁白,确实如外界猜测,是因为我的爱人,舒子雯小姐。”
“我的人生使命,在遇到她之前,只有摄影,在遇到她之后,只有爱她和摄影。她走了,便只剩摄影。”
李清婉坐在台下,满眼是那个熠熠生辉的身影。
苏然出事的那年,也是她退役的那年。可是这并不代表刘冰洋心里的那个位子就空出来了,那个位子,永远是苏然的。
苏然走后一年,刘冰洋再次出发前往北极。她当着机场所有人的面哭着。她跟刘冰洋说她退役了,可是仍旧没能换过刘冰洋的一个回头。
刘冰洋给苏然的爱是坚定的选择,是唯一的位子,即使是苏然已经不在了。
五年后,她得知刘冰洋旅居在爱丁堡。她便又起身前往。
那个时候她二十九岁,刘冰洋四十六岁。
在那一段巷口的坡道上,在爱丁堡潮湿阴冷的天气里,她再一次向刘冰洋证明了那句话:年少时爱上的人,会爱很久很久。
她们三个人都一样,漫漫岁月里,只固执地选择一个人。其实这一生真的不长,一个人就够爱了。
从那时起,刘冰洋没再赶她走。她和她,保持着肢体上的距离,她们用各自的方式,坚定地诠释着自己的爱。
……
李清婉以为她们能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只是没想到这次颁奖典礼结束后,刘冰洋二十多年都没有复发的抑郁症突然如冲破牢笼的野兽般,卷土重来。
她以为,四千米以下的极度寒冰会治愈刘冰洋,也以为,艺术的无穷尽的抽象空间会治愈刘冰洋,可是最后的真相只是,刘冰洋用生命最后的清醒向世人公开了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