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昆玉领命离去。
我和谢灵仙商定,来一计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将长安周围的大州串联起来作瓮,目的就是为了在更大的战争爆发之前,除去后患。
我叹了口气,对谢灵仙说:“这两年,又要你劳心了。”
谢灵仙摇头,“这也是臣的分内之事,哪个做臣子的,不想为陛下分忧呢?”
这话真是抬举朝廷里某些尸位素餐,食官禄而不作为的老东西了。
景宁二年刚刚入秋之时,我假装患上风邪之病,如同先帝一般,无法走出寝殿半步。
实际上,我并不擅长装病,只是因为曾经离病弱的暮年帝王太近,以至于再清楚不过如何才能搞出紧张兮兮人心惶惶的状况罢了。
让萧牧河把消息散播出去后,长安的局势比我想象的要稳定很多。
只是不到三天时间,弹劾谢灵仙功高盖主的奏章就堆了半张书案。
但是我一本都没看过。
有的人弹劾她,是因为世家之间的争权夺利,有的只是单纯看不惯女子做官,还有的是觉得谢灵仙和我关系匪浅,是为丑闻,最后一类最为正常,只是在政见上意见相左。
但只要不对谢灵仙有实质性伤害,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天下皆知权臣谢羽,手腕非凡,她又不是徒有虚名,这些事交给她自己处理,我是放心的。
我在大明王宫啃着大梨子,翘起来二郎腿,美滋滋地躺在软榻上,看着帘子外面昭阳和高宣王唱戏一般,说着让我赶紧好起来的话,跟在这两人后面的百官垂着脑袋,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丧气。
谢灵仙坐在我身边,拿着玉雕刀柄的小刀给我削水果,我啃完梨子,扶着她的手,把指尖夹着的果肉也咬到嘴里。
说到萧淳在内宫整日以泪洗面时,我潇洒的动作才有所停顿。
萧淳这孩子心性单纯,这当然是好事,只是生在皇族,让我这个代替兄长抚养她们的人感到棘手。
若太子是个女子的话,想来也是个温婉之人,倒是和谢琳琅有些像。
等着他们闲扯完了,我才开始处理眼下的事,“如今尘埃落定,但我那个姐姐在西戎销声匿迹将近两年,我的好妹妹也几乎被幽禁在公主府近两年,边疆多次传达了我的旨意,交出人,就能免了讨伐,西戎的几个单于轮流互相推诿,给我的说法通通是不知去向。”
怎么能让人不恼火。
战争的狼烟似乎一触即发,可是春试刚刚结束,谢灵仙被封为丞相不久,我若是带兵离京,朝中必然不稳。
攘内安外,还是要把自己的家事处理好才行。
带兵打仗,与我而言,不仅不陌生,反而要比在内宫待着要更加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