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戛然而止,梁枝想要再次打开,聊天界面显示‘丁锐启撤回了一条消息’。
她过了几分钟慢悠悠的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丁锐启:[发错了发错了,工作上的事情。]
这一切都很合理,如果梁枝没有听到视频里丁锐启叫她名字的话。
……
接风宴被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中,包了一个小宴会厅,除了几个总裁办的和行政的人外,剩下的都是熟人,酒过三巡,吴盼已经到处社交玩耍去了,梁枝自己坐在靠门那桌的凳子上。
宴会厅的门被人从外打开,灯光有一瞬间的刺眼,梁枝循着光看去,只穿了衬衣的程清淮带着他的助理来了。
他逆光而来,气场十足。
程清淮的到来将气氛烘托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喝多了的同事们都在欢呼雀跃,不少会来事的同事叫嚣着让程清淮罚酒,他也没什么架子,顺势走到梁枝身边,他的助理递过来一个酒杯。
“好,迟到了就该罚酒。”
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不能看着领导自己喝,自然也是要陪着的。
梁枝站的离程清淮不远,也倒了一小杯红酒。
就在她要喝时,程清淮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梁小姐,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梁枝举了举杯,答非所问:“我能喝。”
喝酒你为什么会答应跟丁锐启在一起……
梁枝说能喝是真的能喝。
在她最拧巴,无法释怀亲缘关系的那段时间里,对着一套爸妈都不愿意回来的房子,酒精成为了她最好的养料。
大脑皮层被麻痹时的木然让她独自撑过一个又一个的黑夜,直到她自己想开的那天,她像过往一样起床自己做早餐,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未散去的酒味,口中的面包尝不出来味道。
她忘记了上次那对夫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能看到地上那层浮灰。
梁枝在此刻骤然清醒,酒精带来的麻痹只是一时,既然他们都不要这个家了,那么她也不要,凭什么她要成为这段婚姻的守墓人?
从那天起,她没怎么酗酒过,努力学习,大学报志愿离那座城市远一些,直到这么多年过去,阴霾虽然还会在梦中来临,但是对她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入口酸涩的红酒涌上来一股回甘,程清淮抿尽了杯中酒,借着酒杯的遮掩肆无忌惮的看着梁枝。
从他看到梁枝的第一眼,除却觉得她有些像无家可归的猫儿以外,还能看出这姑娘骨子里藏着的韧劲,她长相如同程家老宅花房中盛凝精心养育的娇花,眼底却藏着野草一般旺盛的生命力。
喝了这一杯,梁枝垂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吴盼cial完后回头看到梁枝正在喝闷酒,忙过来将她拉到一边,离程清淮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