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借着你去演话剧的契机,我想,点星应该已经跟陶浸搭上线,聊之后开发ip联动话剧的可能性了。”
阮阮张了张嘴,又抿住,她忽然发现,施然在给自己铺路的每一步,果真如她所说,都在默默扩张自己的事业版图,这令她很兴奋,有种与施然一起开疆拓土的感觉。
她们在江城繁华的外滩之上安静地对视,施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头,朝她清淡地笑了笑,阮阮也捧着脸温软一笑,四目相对,语言此刻突显多余。
下周六,《红楼梦》话剧在江城首演。
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花篮,流水般入席的观众,红丝绒一般拉开的舞台帷幕,同样色系的观影坐席,这场话剧在江城一票难求,观众们也十分期待,入座时除了衣物摩擦的响动,此外全无大声喧哗的吵闹,连交头接耳都很少。
灯影交错,哀声四啼,漫天花谢,万艳同哭。
话剧以一声女儿的悲吟开场,金堂玉马中掩映若有似无的背景音,似时断时续的呜咽。
整场座无虚席,唯有第一排中央空了两个位置,冷光打在暗红色的座椅上,像极了孤零零的道具。
一幕终了,剧目转场,才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影被人领着躬身进来,将空着的位置填满,小林坐于身旁,施然手里抱着外套,目视着台上捋了捋耳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香菱在第四幕出场,用真发梳成的辫子,浓墨重彩的妆容被舞台灯一照,也显不出什么颜色来,只像通透的荔枝。她身姿款款,翻提水袖,宛转蛾眉,握着一卷诗书,正是如痴如醉。
盈盈双目,红痣当中,沐浴着舞台的追光,诗词的字句,也沐浴在花开正盛的女儿景。
她今夜成为了香菱,在一票难求的艺术殿堂,对手戏演员里有业界高山与泰斗。
与她搭戏的才真正像黛玉,一颦一笑皆是风骨。
剧目完结,台下掌声雷动,全体演员立于中央谢幕,香菱俏生生地站在一旁,呼吸急促,难掩激动之情。
这场戏比较特殊,有领导来观看,因此谢幕完毕之后,导演带着几位演员到第一排与领导握手。握完手,有近前的粉丝送上鲜花,一瞬便被团团围住。为保证安全,工作人员拥着演员们往右侧出口去,人头攒动中,阮阮抱着巨大的鲜花,挣扎着回头找施然。
好像已经有零星的观众在举手机拍她,施然站起身低头,在小林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匆匆往外走。
一左一右,中间是涌动的人群。
阮阮正要收回目光,却见施然转脸瞥了自己一眼,阮阮笑了,与施然视线短暂交错,便各自往各自的出口去。
施然那一眼像极了当初她要去试镜的那一天,她路过阮阮,无声地说:走了。
而此刻,含义也差不多,她说:回家了。
外滩壹号灯火通明,公馆似的会所里有夜场泳池自顶部琉璃窗处散出的潋滟波光,像极了在景悦国际时漫上窗台的泳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