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算暖,可脸像冻过的冰糖。施然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有没有异常,但没有,只撕开一块巧克力,她很饿,却一手托着底吃得很乖,一边吃一边对她闪着眼波笑了笑。
“本来还以为能在你这里蹭一点。”可看到施然已经喝过抗糖饮,就知道她不会再吃饭了。
施然没说什么,看着她换了家居服,然后靠到自己身边,曲着腿翻剧本。
俩人随意闲聊,之后洗澡上床。
阮阮觉得有一点奇怪,可她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施然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对待她很温柔,先是吻着她的耳畔,缓慢地要了她一次。
呼吸的韵律越来越搭,像是在哼唱一支入夜的小调。
小调也总有抑扬顿挫的副歌,拨几次琴弦,就该变调了。
后半夜,阮阮的欲望被全然调动,她扶着坐在她身上的施然,抿着下唇,专注地取悦她。
施然抚摸她腿弯的汗,又低眼,眼神跟随手指到颈部,到肩膀,到锁骨。
她用感受瓷器上的雕痕一般用食指轻蹭阮阮肌肤与骨骼的凹凸,她能看到两个人对身体的控制逐渐一致。她紧张时,阮阮锁骨中央的皮肤也陷下去,渴求地吸气;她放松时,阮阮的神色软绵绵地躺下来,隐秘的进攻性与侵略性便更无声无响。
只有施然能在自己脆弱的地方感受到。
施然撑一只手到阮阮身侧,另一手摩挲她的下颌处,呼吸起伏,眼神紊乱。
阮阮抬眼:“你好像有话想跟我说。”
身体很湿,不确定要不要等情绪晾干一些再聊。
施然眉眼冷淡,稀疏的月亮在她身上仿佛是蓝色的。
她终于开口:“之前的工作你都完成得很好,你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阮阮的指尖在井口研磨。
“想要一项难度更高的吗?”施然轻声问。
“什么?”阮阮的心脏拉扯得略痛。
“做我女朋友。”
全世界都失去声音,有一种被强制ute掉的感觉,又像是停电了,阮阮的手一松,却被施然握住手腕,轻轻一抵。
阮阮呼吸停滞,胸腔装不下心跳,快要跳到太阳穴,快要跳到眼眶里。
“动。”施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头发垂下来,只说了这一个字。
一进一出,这场谈判才刚刚开始。
阮阮将呼吸平复下来,理智分为两半,一半在认真地吃掉施然,一半在认真地思考她的提议。
“为什么?”
为什么要转变关系,是因为今天……
“因为我打算完全地过问你。”施然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