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结束对话,阮阮坐着发了几分钟的呆,之后沉吟着转头,望向没有关掉的舞台追光,拍一张照片。
发给施然。
不到十分钟,施然回复:“嗯?”
“生日快乐。”
她们最近每天都聊天,不过没什么内容,无非就是开工了,到家了之类的。
施然那边正在输入,一会儿发过来:“就这个?”
阮阮难得地没有接话。她从小没有父母,不知道生日,被收养之后,到新家的那天就是她的生日,因为离弟弟出生的日子近,就一块儿过了。出道之后,经纪公司给她算命,将生日定为5月27日,很巧,和施然的生日就差5个月。
不过没什么人记得,也从未有过声势浩大的祝贺。
因此阮阮是不过生日的人,而围观了施然的这一场之后,她更是茫然。
全世界没有人替自己高兴,和全世界都替施然高兴,这两件事竟然都殊途同归地令阮阮感到落寞。
她给施然拨去一个电话,坦白地说:“我不知道生日该怎么庆祝。”
施然顿了几秒:“我也是。”
很疲惫,又很短促,阮阮吸了吸鼻子,忽然很想施然。
“你什么时候杀青?我快要首演了,你要来看我吗?”阮阮问。
“1号杀青,晚上到江城。”
“那能赶上,”阮阮的声带亮了,“我给你留票。”
“好,”施然笑了笑,“谢谢。”
“下周见。”
“嗯。”
施然回江城的晚上正好是星期日,也是万圣节,小区的门厅里布置了各式各样的南瓜和小鬼的装饰,可楼里依然冷清,毕竟这是外滩上最亮眼的豪宅之一,以绝佳的私密性著称,许多富豪和名人都定居此处。
吴玫很紧张,先是问阮阮,自己要不要搬出去住,又问阮阮自己的房间臭不臭,然后将生活阳台上的袜子什么的都收了,再用去味剂将厨房和冰箱的味道散一散。
阮阮没有跟吴玫说,其实早前施然去自己的住所的时候,大概率看过吴玫衣架上的袜子了。
等收到下飞机的微信,阮阮给施然煮了一碗烫饭,与吴玫两个人摆着碗筷对坐,再等二十来分钟,门便开了。
阮阮趿拉着拖鞋跑过去,施然一个人推着银白色的行李箱,站在玄关处,穿着方便坐飞机的宽大线衫,黑长直的头发,一点没睡变形。她将口罩摘下来,阮阮帮她挂起来,又接过来施然的随身包,吴玫立马蹲下,把早便准备好的施然的拖鞋又往她脚边送了送。
施然看她一眼,淡淡打招呼:“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