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像是被树叶滚烫的体温灼伤了。
仅是雪白色的沙身,开始泛起绯色的红。
细沙堆成的表面,甚至渗透出了一种透明的水色液体。
像人类的眼泪,又仿佛人类的津液,黏在细沙表面,一时半会儿也干不掉。
前方的树叶并没有现这些怪异的景象。
它这会儿已经来到这片雪色沙地的边缘。
树叶从沙堆中直起了身。
它愣愣地看着前方。
这是什么?
一个倒着的巨大玻璃罐子。
不,应该说,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罐子。
罐子里装着什么,它看不见。
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罐子的白色罐身,还有面朝着它的、封住了罐口的一个简易蝴蝶结。
树叶对这个神奇的玻璃罐子充满了好奇,它想要从罐口钻进去,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
但树叶办不到,它的叶身太软了,软得它根本无法解开这个比它的身体还要大上一些的蝴蝶结。
一筹莫展时,那股清风又突然出现了。
它就像个默默奉献的引路人,围着蝴蝶结转了一圈,这个看着很难对付的蝴蝶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它解开了。
打开了前进道路的风儿,又无声离开了。
树叶冲着它道了声谢,没再浪费时间,开始沿着这个罐口往里爬。
终于爬进罐子里的树叶,感觉自己踩在了很软的东西上。
它低头一看。
这是什么啊?
又粉又白的,还散着甜腻的香味。
香味太勾人,诱得树叶忍不住像刚才一样,又躺在了这片粉白上。
叶身与它接触的瞬间,树叶知道了这是什么。
原来,这些都是棉花糖。
难怪又香又软,馋得树叶忍不住想要动嘴咬上一口。
可树叶没有嘴。
它感知其它事物的唯一办法,就是用身子去蹭。
刚才感受沙地的柔软时,它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它也打算这么做。
被棉花糖的甜香味勾走了魂的树叶,晕晕乎乎地也躺在了这片棉花糖上。
它磨蹭着一点点往前爬,闭着眼感受这无比美好的一切。
爬着爬着,脑袋猛地撞到了一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