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她可以抱着自己的娃娃哭个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哭够了,打开冰箱,里面是她爱吃的零食水果。伤心到不想做任何事时,就歪在沙发上看电影。
她曾经碰见过很多猫,和她一样没有家。或许,以后她能够给这些小猫一个遮风挡雨,衣食无忧的所在了。
“想什么呢?”他捏捏她脸颊的软肉。
“在想,离开你之后的生活。”
“就这么高兴?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他也笑,似乎并不介意。
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从前令她痛苦万分,可现在,站在属于她的房子里,虽然小小的失落仍旧盘旋在她的心里,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了。
顾昀又说,“相关文件在车里,另外还有一张卡。三个月后,利息也够你以后的日常生活开销和缴纳物业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宋昭问。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问题不是“你一个纸媒主编哪里来的钱。”
“我知道你现在状态很糟糕,我不想成为你别无选择之下唯一能抓住的。我喜欢我给你离开我的自由,你依然选择我。”
“如果我离开呢?”
“听从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好。”
“你不会舍不得我吗?一点点也不?”
“当然不会。”
她回身抱住他,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好绝情啊,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吗?”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永远不骗你。”
“好吧。”
爱是说不清的东西,不是有多少付出就能获得多少回报的。宋昭当然清楚,可她还是忍不住爱他,忍不住因不被他爱而流泪。
“今天一天都是我的吗?”
“九点约了精神科医师,你去做一些检察。”
“为什么?我很好,我不想去。”
他抬起她的袖子,轻轻卷上去。宋昭缩了缩胳膊,却被他拽住。
顾昀的手指不由得轻拂过她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小刀口,泛着红的有三十多道,最
长的有半厘米,显然是最近的。
另外的一些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不知道她这样多久了,但似乎对她而言,自残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难怪就算是夏天她都穿着长袖,难怪每次进酒店的第一件事是关灯,难怪每次她都是摸黑穿衣服。
可他居然没发现。
他只是以为,她是个爱哭的孩子,以为她的情绪敏感,以为她天性乐观。
“或许你现在痛苦地自洽,但我认为你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他说。
“不,我不需要。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顾昀的声音比往日更温柔了些,“听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他是在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