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
乔宁扯扯嘴角,这德馨书院的学生还真是……淘气,如何能出进士。
车行至城中西南一隅,此处属于江德有钱人家的居住聚集地,乔家的东院和西院便在此处,两处均是三进三出的大院落。
东院是乔宁祖父留下的宅子,西院则是堂亲家,往后长居江德,少不得和亲戚走动,等安顿下来自然是要携家眷拜会堂亲的。
“十多年不曾回来,家中房屋不知是否需要翻修。”临近家门,杨氏似乎有些近乡情怯,喋喋唠叨着些话。
“应是无妨。”乔青坤宽慰道,“老家房屋都是大青砖堆成,结实得很,即便有损坏也只是个别小地方,只需重新涂抹泥浆,且堂亲家一住几十年,房屋亦不曾损坏,证明无甚大碍,夫人放宽心便是。”
乔宁则想到北城门那个修浮沤钉的沈老儿,长了一双灵活的巧手。
车马在乔家东院门前停下,乔家三口相继从马车上下来,杨氏还在说这院落须得结结实实打扫上几天才能安心居住。
等三人看到门前的景象,皆有些呆住,面面相觑起来。
几十年不曾住人的院儿,按说该蛛网密布、落叶满地、杂草横生才是,可眼前的东院大门挂着引路灯笼,两侧的石狮子被擦得铮亮,门前还有小厮看门。
不像被好心人打扫过,倒像来到了别人家门口。
乔青坤再三确认是自家房屋没错,走上前去询问:“劳烦,这里可是住着人?”
那小厮被问得莫名其妙,理所当然答:“你这问的什么话,当然住人了,这里住的可是乔县令的亲弟弟,你找乔老爷有何事?”
乔青山的亲弟弟,那不就是乔青森,他家住西院,缘何住了这里?
乔青坤沉声怒道:“我找甚的乔老爷,这里是我乔青坤的祖宅!”
听得乔青坤这话,那看门的小厮也懵了一瞬,旋即又硬气起来:“我在乔家东院为仆近十年,乔老爷一直住在这里,怎么突然成你家祖宅了。”
十年,乔青坤脸色发黑,也就是说乔青森一家至少十年前就搬来了这里。
十七年前,乔青坤高中同进士,被任命为朝廷命官,在京城任职,接了已有身孕的杨氏同住京城;七年后,父亲年迈多病,不得不抛弃家中生意,被青坤接入京城,又一年,父亲辞世,乔家往老家发了丧,因当时乔宁还小,回老家置办丧事的便只有乔青坤一人。
那时东院还空着。
乔青坤还记得,那年置办完丧事,为感谢出力的两位堂弟,他请青山青森两兄弟喝酒,酒桌上乔青森向他打听如今官至几品,是否归家。
刚调任督察院的乔青坤官途坦荡,自然不可能携家带口回江德来,便说:“父亲没了,宁姐儿还小,下次再回江德不知是何年何月,只怕是京城难离,故土难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