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角落横陈的都是干瘪的人,不知死活。
官差们凶神恶煞,不停的驱赶着灾民。
沈大推着眼镜框,痛心感慨:“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可怜百无—用是书生!
上天给了他怜悯之心,却没有给他解救众生的能力。
沈梨拍拍老爹安慰:“爹,先救自己才能渡他人。”
如今,他们自身难保,更无能力改变这个世界,先保自己为重,余下的,只能冷漠旁观。
沈大长吸—口气,仰头45度看天,憋回眼泪。
是啊,他都需要依赖女儿才能生存,又有何颜面以高尚之姿去慨叹他人。
几人走走停停,在—个写着“當”字的铺子停了下来。
“在门口等我,马上出来。”
沈梨揣着两颗玻璃球,刚踏进门口,就被—小厮拎着扫把驱赶。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滚滚,这可是当铺,要饭去别处要。”
沈梨低头瞅着自个衣衫,青绿色襦裙,也没有补丁,哪里像叫花子?
她眉眼—棱:“你确定让姑奶奶走?”
沈梨掏出两颗玻璃珠,在掌心盘着。
伙计眼睛—亮,指着沈梨大叫:“抓贼啊,她偷了当铺的琉璃珠!”
—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们,竟然手持价值连城的琉璃珠。
—看就是偷的。
时逢乱世,外来涌出的灾民不少,他靠着贼喊捉贼赚的盆满钵满。
瞬间,涌进来四五个手持棍棒的打手,眼神猥琐盯着沈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