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胡伯雎道,“怎么了?”
随从都散去巡夜,孟汀自顾自将铠甲卸下,从自己的马背上拿下备好的外袍。他拉着缰绳,没有要上马的意思,只与胡伯雎并肩慢行于长街。
“胸有块垒,以酒相浇。”他笑了声,“又要忙起来,真是无日不风波。”
“侯爷顾全大局,胡某实在佩服啊。”
胡伯雎说罢,带着点逗他的意味望向他,却没见孟汀的笑脸,只听他又道:“你说,陛下是不是已为此局谋划了数年。”
“或许是吧?”
“这局中,”孟汀道,“或许本没有我。”
【作者有话说】
是孟汀因为何昶的美满家庭合睦夫妻感情与自己被小貍赶出主线剧情而破防的一天呢(
催醉第三十四
“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人。”胡伯雎有些讶异,“听你的意思,陛下回归长安后火烧宫城、入钱府相逼迫,是要于无声处起惊雷,朝为布衣暮登高堂,打端王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怪我不去见他。”孟汀饮尽了酒,将盏子推到胡伯雎面前,“他,分明也没想过要来见我。”
他喝得多了,颊上有些红。
“也没听我说话。”胡伯雎嘟囔着,给他添酒,“什么见不见的,搞得跟宫怨似的”
他忽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孟汀。
“我听坊间有些传言,说你带回来个江陵妻,我也就当听个乐。”他低声道,“如今一想,陛下那段时间就住在你这退园,你那老婆的托辞,不会就是安给陛下吧?”
孟汀瞅着他,笑了,伸手拍了下他的侧脸:“怎么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胡伯雎差点把几案掀了,揪着他的领口喊,“好啊孟观火,我说你怎么念叨他呢,你肖想多久了?我告诉你,人家估计就是瞧出你那一颗黑心,在这避你呢!我说你,快二十四了,还没娶妻,本来以为是你这孟家的牌匾太吓人,没成想”
孟汀哭笑不得地去扒拉他的手,胡伯雎将手猛地一撤,叫道:“莫挨我!他避你就算了,赶你出长安做苦工,连累我也得去啊!”
“胡胜遇,你真是忘恩负义!在云中欠我十条命,现在有胆子消遣我?”
“十条命怎么了十条命,你还欠林大姐城门上替你挨的那一剑,如今”
门开了,提着些新摘瓜果的谢之问站在外边,看着这俩人互相掐着脖子,胡伯雎的盔甲扔在一边,俩人手里都习惯般地摸上了刀。
“侯爷,王安人要见你。”谢之问闭了眼,“日出后若还无何参议的消息,她便要进宫城去寻。”
“孟某愿以名节相保,何参议定然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