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上大学吧,”金岚说,“听说他考上了理工大的机械系。”
“好,”季行砚说,“你想做到什么地步?”
金岚想了想,说:“开除吧。”
季行砚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觉得这惩罚太轻还是太重,大概是后者。对中国学生来说,拼死考出来的学历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是足以轻生的大事。
“是啊,我很记仇,”金岚说,“再说了,他那么热爱学习,大不了重考一次嘛。”
季行砚没有说话,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金岚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推进,也无心知道。
挂掉电话,南风向他道谢。
季行砚把手机在手里转了转,忽然问他:“这件事是不是影响了你对爱情的看法?”
金岚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是。”
如果说母亲的悲剧遏制了他对爱情的渴望,那高中的情伤就熄灭了最后一丝希望。他猛然意识到,爱情是谎言的聚集地,什么天荒地老山盟海誓,全不靠谱。
他现在正值青春年华,还有张脸可以凭依,就这样都换不来真心,更何况漫长的衰老岁月?
正因为如此,他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邓南枝活下来。
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爱他一生的人。
还是这样的关系最简单
“脸再往左偏一点。”摄影师指示他。
金岚一边保持高冷的微笑,一边微微侧过头。他手上拿着面霜,脸上打着淡淡的珠光粉底——按照化妆师的说法,这可以增强皮肤晶莹透亮的质感。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接到的全是护肤品广告。
甲方已经编辑好了微博上的推文,一会儿助理会帮他发出去。鉴于他目前的粉丝数量,代言费也就是行业中游水平,但足以抵得上工薪阶层十几年的薪水。
“要是有健身的习惯,皮肤质感会更好,”化妆师告诉他,“你白得有点滞涩了。”
这个词太高级,他琢磨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是说他看起来营养不良。
然后他想起了季行砚给的会员卡,觉得是时候光顾一次了。万一金主哪天心血来潮问他健身的感想,结果发现他把卡挂到了咸鱼上,那可就尴尬了。
出了摄影棚,金岚戴上口罩,打车去了健身房。前台礼貌地询问他预约的时间,他进退两难地说没有。
“季教练现在正好有空,”前台笑盈盈地看着他,“需要我叫他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