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吗?”
“不缺,”季青临安抚完了一路狂奔的干渴,开始认真回答大哥的问题,“我对象毕竟是有房的人,这一点就省了好多了。”
他秉持着知足常乐的人生理念,有钱的时候就奢侈点,没钱的时候就节约点,米其林的套餐和疯狂星期四的炸鸡他都吃得挺欢。而且他作为一个考大学都够呛的学渣,居然有个站在智商制高点的爱人,想想都觉得人生圆满。
“我不太明白你跟林教授是怎么交流的,”季行砚对自己的弟弟毫不留情,“他说话你听得懂吗?”
季青临有点受伤:“随便聊聊有什么听不懂的。”
“你们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季行砚指出,“能聊什么?”
“聊什么都行啊,爱好,工作,朋友,”季青临说,“我虽然听不懂他的研究,但我喜欢看他聊研究的样子。就算我不明白什么是云核引力坍缩,只要看到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季行砚沉思了片刻。“是吗?”
“快乐是有感染力的,”季青临说,“喜欢的人把高兴传递给自己,这种情绪会放大很多倍。”
季行砚笑了笑,他在这个“无能”的弟弟面前总会感叹:“我们家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因为有你在啊。”季青临说。
作为兄弟中不争气的那一方,季青临从小就活在大哥的阴影里。哪怕他有了进步,也不会得到任何称赞。因为跟大哥比起来,他最好的成就也相形见绌。被打击这么多年,他还对季行砚心怀感激。
“如果不是你这么优秀,我也不会有咸鱼的机会,”季青临用手支着脸颊说,“因为有你顶着公司,没人来逼我干事业。因为你接受了家族联姻,我才没被逼着相亲。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结婚了,咱爸那个抱孙子的急迫心情才算有了个出口,没因为我出柜就打死我。这么一想,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就像秋天泛滥的黄河水……”
说到最后,季青临的语气夸张得像在念抒情诗,把季行砚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还伸出了手,郑重地抓住季行砚的手摇撼了几下:“谢谢你,大哥。”
季行砚把手抽了出来,看着对面两眼冒星星的弟弟,无奈地说:“不客气。”
对面念获奖感言的劲头还没停下来:“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幸好你出现在了我的人生里。”
这大概是家里唯一一个会对他这么说的人了,其他人只会提出各种各样的难处,然后向他要资源或者借钱。
“没什么,”季行砚说,“这是兄长应该承担的责任。”
季青临挠了挠贴着头皮的短发,疑惑地问:“这地方不是离山水文苑挺远的吗?怎么约我在这见面?”
“我最近不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