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琳看着他,突然说:“你不相信。”
金岚从沉思中惊醒:“什么?”
“你不相信我们这种人会转性,”姚梦琳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卷起海报,“真是聪明人。”
“姚总见过转性的人吗?”
“见过,”姚梦琳笑了笑,“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这是万里挑一的例外。”
“那其余的人呢?”
“活到老玩到老呗,”姚梦琳轻松地说,“他们很幸福,他们的恋人很惨。我的某个前男友还变成了gay,大概是我逼得他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吧。”
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
她说话的语气很泰然,丝毫不感到愧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凑成一对内耗挺好的,省的去祸害女人。”
这话是没错,但这个案例里的加害人好像是您自己吧。
金岚感到疑惑:“您到底是喜欢男性,还是不喜欢?”
“从性向上来说,我喜欢,从其他方面,我讨厌。”
“既然这样,”金岚问,“您为什么和季先生结婚呢?”
姚梦琳是个崇尚自由的人。她可以坐等接手全国最大的酒店集团,但她选择了互联网创业。没有家族资产加持,仅靠自己的投资眼光,她也早就身家百亿了。她在生活作风上为人诟病,但一直我行我素,全然不在乎外界眼光。这种人居然答应了家族联姻,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个人形象。
“你以为我走到今天,真是靠自己吗?”姚梦琳说,“未航的融资怎么会这么顺利?合作为什么一谈就成?还不是沾了家里的光。真正的富二代白手起家是不存在的,我既然因为出身得到了好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总不能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为什么是他呢?”
“季行砚可不止有个好爸爸,”姚梦琳说,“你可能不认识季行砚的爷爷,要是你早生十几年,打开新闻联播,就经常能看到他。要不然你以为季行砚他爸怎么三十岁就在房地产业打出一片天下,还能娶到天王巨星级别的老婆?”
金岚还在消化这个信息,姚梦琳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她俯身在金岚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要是季行砚对你始乱终弃了,考虑一下跳槽到我这边。”
金岚的眼皮跳了跳:“我以为我不是姚总的菜。”
“确实不是,”姚梦琳血红的指甲轻轻蹭过他的下巴,“但美人就算只看不用,也是赏心悦目的。”
说完这番露骨又冒犯的话,姚梦琳就出门了。金岚望着她的背影,发出了俗套的感叹:世间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送走了金主的老婆,金岚重新回书房,带上耳机,开始看网课。或许是赛艇运动过于迷人,或许是运动过后又被什么娱乐活动绊住了脚,季行砚一直没有出现。
下午五点,金岚看到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江鸣珂发来的:阿姨听说你回来了,问你怎么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