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砚看了眼人群中醒目的绿脑袋,嘴上答应了下来。
文莺年纪轻,辈分高,在隔壁桌谈笑风生。虽然一众季太太都懒得搭理她,一个人也说得很起劲。季行砚给长辈敬完了酒,就走到这桌来,低头跟她说了句:“借一步说话。”
文莺诧异地盯着他,在他走后过了一会儿,也借口醒酒走了出去。
三楼的露台虽然冷清,但光照良好,里面能把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不至于因为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引人遐思。季行砚不想全程看着她说话,点了一根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指上。
文莺拢了拢衣领,端庄地站在一边:“叫我出来干什么?”
季行砚对着寒风吐出一口烟:“你想要孩子吗?”
文莺冷笑了一声:“长辈的事情你也要管?”
“想要就生吧,”季行砚说,“生的越多越好。”
文莺皱着眉看他:“你不怕他们来分遗产?”
季行砚弹了弹烟灰:“我非常欢迎。”
“别这么虚情假意的。”
“我是真心的,”季行砚转头看着他,“你没听说过吗?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多生是最佳策略。如果只有一个继承人,而这个人又恰好不争气,那整个家族就完了。如果有很多个孩子,只要有一个优秀,家里就算后继有人。从概率上来说,只有多生才能确保有优质的继承人。”
文莺冷笑了一声:“你老婆不能生吗?”
“想生的多生,不想生的不生,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文莺看上去想扇他一巴掌,季行砚不喜欢这么被人盯着,丢下一句“继续努力”就拉开落地窗进去了。
他在露台下面找到了姚梦琳,对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编头发,看到他出来就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再呆下去我就要把指甲抠进自己的喉咙里了。”
季行砚不确定她听到了多少,答应她告辞回去。
两个人走出大门,姚梦琳表示今天自己没喝酒,可以大度地送他回去。季行砚不知道年夜饭不喝酒是怎么做到的,姚梦琳朝他抛了个媚眼:“特制果汁。”
姚梦琳车技虽烂,总比酒驾强。季行砚坐上副驾驶,担忧地看她一边调整座椅一边唠叨着“最近状态不太好”。
车一开出宅子,姚梦琳的嘴就像泄闸的洪水一样:“你们家老爷子也太古板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企业那一套。公司非得交给自己儿子吗?又不是皇位,还搞什么世袭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