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将低笑压在嗓间,正色道,“行了,别闹了,上心点啊小徒弟。”
好像是他一直在逗她吧顾娆无声地抗议。
不过沈良州确实是说到做到。
“你学其他技巧之前先纠正一下姿势,就现在这样,挺直脊背,手别把缰绳扯得太紧。”说着他将缰绳放到她的手心,指尖将她紧握的手分开,“对,放松一点,掉不下来。”
他讲解的时候格外专注,语气不徐不缓,加上他平日里清冷疏淡,真有点儿老师的模样。
沈良州握住了她的手背,捏着她的手指纠正她,“大拇指按住一端,然后用小指和无名指夹紧。”
“这样吗”顾娆微微动了一下。
“对。”沈良州晃了一眼她挺得笔直的后背,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让你坐直,不过别那么僵硬,你这么紧张干嘛”
他所说的不紧张,真的有难度。
他演示给她看的时候,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雪松的气息缠在鼻尖,沉稳的呼吸系数撒在她的颈间和耳侧。
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传到四肢百骸,像凌迟一样煎熬。
他这都“贴身辅导”了,她浑身都要僵了。他真的感觉不出来,这姿势到底有多暧昧吗
不过顾娆不好意思明说,岔开话题,“然后呢”
“我先带你慢步。”沈良州握着她的手,将缰绳放低,“用小腿推马的肚子,可以改变快慢和方向。”
他对她很有耐心,只要她劲头还在,他似乎就不觉得腻烦,自始至终没打击过她。
顾娆纳罕他的好脾气。
就事论事,她这次确实挺麻烦,换自己教一个说三遍两遍听不进去的徒弟,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不过碍着他认真,她也不好意思偷懒,进展还算顺利。
两个小时,顾娆已经能娴熟地漫步和慢跑了。
“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沈良州掐着时间,估摸着她也累了,怕她不好意思强撑,喊了停。
顾娆点了点头,时间确实不短了,她出了一身汗,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顾娆刚刚翻身下马,肩上一沉,他的风衣落在了她身上。沈良州裹了裹她,“别吹风,过去跟你去换衣服。”
“知道了,”顾娆被他的无微不至弄得哑然失笑,“你今天格外”
她的话头一截住,沈良州就知道小丫头一肚子坏水,没什么好话。果不其然,她眯眼笑了笑,“像个老大爷。”
沈良州捏着她的后劲,冷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别这样,疼”顾娆伸手拍他。
用过一些点心和软饮后,他也没让她回去,带着她进了赛马场。
这里有职业组和休闲组的比赛,可以下注压酬劳,赌个彩头。赛场上现在正表演马术,各种花样和高技艺让观众区喝彩声一片。
有免费的观众席,也有付费的高台和独立包间。沈良州大约嫌底下太乱,叮嘱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票,换个位置。”
“那你快点啊,我怕找不到你。”顾娆环视了一圈儿,这里人太多了,容易走散。
沈良州离开不过片刻,风衣内的手机铃声大作。
他落下了。
顾娆原本不打算理会,结果对方像是上了条一样,催命连环ca没完没了。周围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这里晃过来,带着问询的意思,十分不耐烦。
顾娆深吸了一口气,不胜其烦,从他口袋里将手机捞出来。
没有备注,似乎不是什么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