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危给了他第二个家,是祁危……
其实那面厚厚的墙早就有了裂缝,也许是在兵荒马乱的七年前,不成熟的祁危拉着不成熟的他,与他说着那堪称癫狂的话,那一句“你再等等,我可以把我的腺体挖给你”,所带来的震撼不仅仅是被齐棹记了七年,每次看见祁危都会想到这一句话,还有齐棹后续忍不住多关注一点。
哪怕心一点点在国外消磨、死寂,他的目光,还是会在祁危身上多停留一瞬,会希望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出那样的话的可怜人,能活得好一点。至少比他好。
也许没有那么早,只是因为现在回国,听祁危用总是能让他想到他妈妈安惢知的语气喊他“阿棹”,就不自觉地让他如同飞蛾一般,想要靠近,想要听到更多……
“阿棹。”
祁危又喊了一声,齐棹的心尖的那一小簇火苗就又狠狠地摇曳了一下。
他看着祁危低头弯腰抱住他,听着祁危用满足且愉悦的声音喟叹:“好。”
祁危还喃喃:“阿棹,你真好。”
他是那么明亮的人,竟然愿意从此和他这样的怪物绑定一生。
当然好。
齐棹被他这一抱,这几声,弄得心底不由得发软,一时间也想不了别的那些,只迟疑着抬手,慢慢覆盖在了祁危的脊背上,想该是他说祁危好。
只是那么一点连恩情都算不上的事,祁危却记了这么多年,记到现在成为了alpha中的异类。
“……谢谢。”
齐棹很轻地说了声。
五感敏锐的alpha动了动耳朵,低声道:“阿棹,你又说谢谢了,你又欠我一个要求了。”
感动的气氛登时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齐棹:“……”
他实在是无奈,没忍住:“你是什么计数器成精么。”
怎么易感期时还记着这事?
“就是不喜欢你跟我客气。”祁危低着眼,慢声:“阿棹,是我在追你。”
他说着话,也把齐棹之前道歉的事推了回去:“不是你在追我,你排斥、不喜欢,你都可以跟我说,甚至就是你讨厌我做什么,要让我做什么,也都可以跟我说。小心翼翼,怕惹你生气,道歉的那一方应该是我。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只能是拒绝我的时候,不能是别的时候。”
他微微支起身,单手捧起齐棹的脸,阒黑的眼眸盯着齐棹的眼睛,齐棹没有躲开他,因为第一时间已经被alpha眼中炽热到几乎要将他烧毁的爱意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