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鸽子又聪明又胆小,他吓唬两句,她便立刻明白了真正的可怕之处。
他从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看出来这一点。
幸好鸽子聪明知道害怕,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真拿刀划一下。
男人放下长腿站起身来,把女人笼罩在自己高大身躯的阴影里。“还死吗?”他问。
“既然不死了,就叫护士进来吃药。”
鸽子被吓坏了,而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往下吃药。
护士递过来锡箔包装的药,她撕开,刚被吓过的心神尚且不安,甚至忘了把药粒倒出来,于是低头就着包装把药粒衔出来。
一个不留意,锋利的锡箔边缘从女孩娇嫩的嘴唇上划过,瞬间留下一道血痕,渗出两粒血珠来。
护士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身旁的男人啧了一声,凌厉的眼风就扫了过来。
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冤枉人,都是你这护士服侍的不周到。
护士吓了一跳,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把剩下的药都拿到手里,仔仔细细把所有药粒撕开倒了出来,一粒粒递给女孩。
叶如歌本来不觉得这小伤有什么,男人的反应倒让她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就把护士往后推,“我自己划的,不关,不关她事。”
gav就是个不定时随机掉落杀戮的地雷,叶如歌如今已经清晰地明白这一点。
男人看着她,唇上的血珠还没擦掉,就知道顾着别人。于是越发皱眉,低头用拇指抹去那血迹。
粗粝的指腹从唇上抚过,带来微微痒痛的触感。
“药粒太大了,吞的下去吗?”他低头看看手心里的药粒,又看了看女孩那细的像要断掉的脖颈。
这下又是药厂的不是了,怎么产的药。
“能,能。”叶如歌此时满心只怕他迁怒护士,于是连忙把药放进嘴里,吞了一大口水费力地往下咽着。
男人的眉头越发皱的很不成样子,微微攥拳把手心里的药粒折断,再半粒半粒拿给她。
谁让你闲着没事去跳湖,如今你不吃药谁吃药。都怪营地上的那群兵没有看好你。他这样想着。
真是见了鬼了。他好像突然有无穷无尽的人要怪罪,这世间的一切都让他不高兴,只因为她没有好好的。
病中的鸽子不好,总是闷闷地,不是睡觉就是望着窗外的天幕不说话。一看就是心里揣着没死成不甘心的鬼主意。
他在医院看得火气大,直怀疑她是不是在湖里泡的脑子进水了,恨不得拎住鸽子的两条腿倒过来把她脑子里的水晃荡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