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曾纽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地办公。就算堆压到桌上的事务多到他连皱眉的机会都没有,他仍是尤为舒畅且沈稳地处理了一桩接一桩事。
唯一令他稍有不悦的,是在中午时分接到了陈翰的电话,说想与他叙叙旧情,晚上见个面。
曾纽很客气地回绝了,姑且不说他本身无心去见陈翰,在这种颇为重要的时候与陈家父子有什麽牵连,更何况今天老板约了他,他就更不可能爽约了。
一直工作到四点半,曾纽就打算早点结束手头的事,有什麽留到隔日再说。
待时间到达近五点,曾纽终於站起身,准备离开。
站起後,他甚至对著镜子频频整理衣领,理顺头发,还在考虑是否该喷些男性香水,然而……预计外的电话铃声扰乱了他的步调,已站离办公桌一步的曾纽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接起电话,「喂。」
「院长,副院长说,等下要开个紧急的股东会议。」
「……什麽?」曾纽啪一声挂断电话,快步走到办公室外,责问秘书,「副院长人呢?」
「……他已经在会议室了。」
喉咙霎时被堵住,曾纽哑然,拳头在暗处蓄势待发,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一会後他终於找回淡然的神情,「我知道了。」
走向会议室的途中,曾纽不禁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给严斯谨,然而那头始终处於关机状态。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却又不得不继续踏往会议室的步伐──股东会议未经他的批准,就擅自召开,这对曾纽这个最大的股东及董事会主席而言,是莫大的违逆与挑衅。
可他还是不能……手抚上会议室的门,深吸一口气後,曾纽推门而入。
时间是五点半,严斯谨依旧在店里招呼生意。
其实,五分锺前,他已经打算停止营业了。他虽不需要曾纽如此早地到来,但犹记对方保证会在五点半到来,他便觉得他该去炒热菜了。
可真这麽做了,又显得他极为在乎,严斯谨颇为矛盾,最後硬是违背自己想关店的心情,打算等到曾纽现身了再去炒菜。
毕竟热菜还是现吃得好,这麽想通後,严斯谨便也觉好受,微笑著迎向下一个客人。
「请问有什麽想买的吗?」严斯谨眼前,一个西装笔挺却架著副墨镜的英俊青年正在店里左右打量。
听见严斯谨的话後,对方顿了顿,随後转向严斯谨,轻浮地一勾唇,「那个没有?」
「呃?」愣住片刻,严斯谨在青年似曾相识的弧度中失神片刻,猜想或许只是对方的年龄与穿著相似曾纽才会这般,他便再次礼貌开口,「请问,您说的是……?」
「ndo呀。」青年手肘支到货架上,脸孔凑在懵懂的严斯谨跟前,薄唇朝他吐出一口气,就算他本身不识同性间的示好与挑逗,但眼前人一副轻佻且不怀好意的姿态还是令严斯谨顿起防备之心,他敏锐地朝後退一步,「对不起,我不懂英文,您说的是……?」
「哈哈,你忘记啦?老家夥。」青年悠然自得地取下墨镜,在手指上转圈後,放到柜面上,随後挺了挺下身,「用在这里的,你不会这麽早就立不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