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眯年纪和他相妨,却是个人精。
没有不知道的事,没有不知道的地。
据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直以来是池长静观察学习的主要对象。
可是不知道为何,阿眯对他变得意外的冷淡。
疏离感越来越强。
现在就算这么多人共桌用饭,为何总让他有种感觉。
觉得自己尚身处在叶府的那个饭堂。
四下坐着的,依旧是视他如无物的那群男仆。
他不寒而栗,默默的低头吃饭。
“阿静,多吃一点,来来——”
中午用餐,掌柜的也跟大伙一起吃。
他见池长静萎缩模样,忙招呼着,并将唯一一盘带肉的菜,搁在池长静的前面。
“掌柜——”池长静受宠若惊,慌忙制止:“我自己会夹,放那边,我夹得到的。”
“阿静,你来米铺也有大半年了,别总把自己当外人看。在这里吃住还习惯么?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掌柜用眼神扫视了其他人,继而转向池长静笑道:“你到米铺这么久,都没一天放假的,下午就出去玩罢,走走看看,散散心,长长见识。”
“真的?!”池长静不禁大喜过望。
“当然,不过记得要早点回来。”掌柜笑眯眯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若不是拿了叶青松的钱,他才不会管池长静死活。
不过,阿眯这小子,得要好好说他一顿。
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面,不是么?!
吃过了饭,池长静立刻回通铺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打算出门。
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找胡爷。
这时,阿眯突然进来,笑道:“阿静,丹阳玩的地方,你不熟罢,我陪你去罢?!”
池长静很是诧疑。
毕竟好几天阿眯都对他不冷不热的,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毕竟被所有的人漠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丹阳素来是客商云集之处。
南来北往的商船经过此地,都要停留,做一些补给。
每个河埠头都显得得格外忙碌。
“阿静,你恐怕没看到罢,运粮的船只将河道全都阻塞,从河口一直堵到清乐埔,那情形,很多客商只得在此地盘桓了。”
运河如此宽,如此远的距离,竟然全部都堵塞,那得要多少运粮的船只啊。
“这么多粮食都运到京城?吃得完么?”池长静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