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自己为何失败吗?敬轩不过是导火线而已,从你年前擅自抬高江南盐价朕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为什么要抬高盐价,不就是为了多赚取银子来扩充军饷么?百姓买不起盐,你就让他们为你造武器,甚至强制征兵,你当这些朕都不知道吗?”
皇帝语气平淡,可是仁王却心惊肉跳,早就知道云晨来江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特意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监视,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查了出来,仁王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狠狠地盯着云晨,像是要将他扒皮抽筋。
云晨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丝毫愧意,是仁王动机不纯在先,自己只是替父皇解除隐患而已。
“朕对你真的很失望。”皇帝摇摇头,看着仁王的目光竟有些怜惜。
“你说要立太子一事也只是为了让我动手吧,毕竟立了太子之后凌国就有了真正的继承人,皇兄你好狠的心机啊。”仁王瘫坐在地上,表情却越发平淡。
“朕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皇帝平淡的说道,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珍惜,也就怪不得皇兄了。
“皇兄,好歹我也是一个王爷,走也得走的有尊严吧?”仁王早知道结局,只是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就算死也容不得自己死的那么窝囊。
“赐红莲酒。”皇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四个字。
红莲酒,如其名,人喝了它,死的像红莲怒放一样美丽,没有痛苦,死后脸色红润,犹如最美的红莲。
“谢皇兄。”仁王微笑着,接过仁安递上来的红莲酒仰头喝了下去,没有半分犹豫。
人之将死,看待事物似乎也不一样了,仁王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竟是很美好的,皇位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过去想要得到的东西此刻却觉得毫无意义。
“湘儿,颢清来陪你了。”这是仁王的最后一句遗言。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被摔成了很多小碎片,就像死去的仁王,再也拼不起来了。
路潇看得有些不忍,把脸转了过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皇位是个很寂寞很危险很劳累很无趣的位置,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得到它呢?仁王不会是第一个因它而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抬下去,以王爷礼制葬于皇陵。”皇帝摆摆手,马上有宫人将仁王的遗体抬了下去,本来像仁王这种造反赐死的王爷是没有资格葬于皇陵的,但是皇帝仁慈,特准许让他葬于此地。
看来他也遗传了先帝凌飞扬的秉性,对自己的弟弟总还有一丝眷恋疼惜。
好好的一场庆生寿辰变成了这样,每个人都感到很悲凉,可是这还没完,还有仁王借莲花诗会之名向朝廷举荐的官员没处理呢。
这些官员看见仁王被赐死,心已经凉了一半,现在只希望皇上不要太残忍,能够放自己家人一条活路。
云晨早有预料,因此让路潇向皇帝献上生日蛋糕之时在最下层,也就是给百官吃的蛋糕里下药,这样子仁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这就是云晨送给皇帝的生辰礼物,虽然血腥了些,但是却很好的解除了安全隐患。
皇帝大手一挥,一次性除去了仁王的心腹及爪牙,该杀的杀掉,该流放的流放,罪名较轻的贬为庶人,永世不得为官,还重新派遣了一名官员镇守江南。
因此,江南地区跟随仁王的官员也纷纷落马,包括害死路忆爹娘的刺史杨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忆的大仇已报,只不过是经由别人的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该罚的人罚了,那么应该奖赏的人也得奖赏,这次最主要的策划者应该是二皇子凌云晨,可是还能奖赏他什么呢?太子,他不愿意;皇位,他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