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德昭长公主开口,夏公公急急又道:“殿下定然想不到,竟有人敢借着国公爷在驿站歇脚,在国公爷的饮食上动手脚。”
“不过国公爷揪出了这贼人,可谁能想到,这人竟口口声声说自己出自信安侯府。国公爷闻言,直接震怒,怒斥这贼人故意攀咬信安侯府,攀咬贵妃娘娘,直接让人把他押到信安侯府门口砍了头。”
意外“这里面,断不可能有人给太后娘……
姜妧听着表舅舅竟然直接把人斩、杀在信安侯府门口,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日她让潘轶快马加鞭往京郊去,其实并不担心表舅舅揪不出贼人,她担心的是,表舅舅当了太多年的纯臣,会多少顾及承乾帝的面子,这件事情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了。
好在,表舅舅并未让自己失望,依旧有当年的雷厉风行。
这样想着,姜妧难掩讽刺道:“贵妃娘娘和皇舅舅该也闻着消息了,只是不知道,皇舅舅还敢不敢在寿辰那日继续他那不该有的心思。”
夏公公是侍奉德昭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这番话,姜妧也无需故意避着他。
而没等德昭长公主开口,便见夏公公弯着眼睛道:“皇上尚未登基之前,那可是看先帝爷脸色还有其他皇子脸色行事的。这些年养尊处优,觉着自己是这天下之主了,可骨子里也还是有与生俱来的懦弱的。所以,奴才觉着,皇上便是有这个心思,也断然不会亲自开口得罪太后娘娘,得罪国公爷的。”
姜妧怎能听不出夏公公的言外之意,既然承乾帝躲在后面,那只能是那些揣摩帝心行事的朝臣们替他解忧了。
可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表舅舅今日敢直接斩、杀了那贼人,那便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丝毫的退让。
正在这时,丫鬟进来回禀道:“殿下,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过来给您请安了。”
昨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姜琢再是往日里和德昭长公主有心结,今个儿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何况,昨个儿晚上他彻夜未眠,反思了许久。他虽并不觉着母亲全然没错,可母亲昨日那番话却是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他都愧对姜妧这个嫡亲的妹妹。
见儿子和儿媳来了,德昭长公主留两人吃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对着姜妧和世子夫人裴氏道:“妧儿,你随你大嫂往外头的花园逛逛,娘亲和你大哥说些体己话。”
姜妧怎会不知道,母亲大抵要把自己昨日告诉她的事情说给大哥知道。
姜妧也没拦着,毕竟她和姜琢血脉相连,两人谁都不可能再和上一世一样,没心没肺了。
这样想着,姜妧牵了裴氏的手,就退下了。
德昭长公主慈爱的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才把视线落在儿子身上。
方才往长公主府来的路上,姜琢已经听说了有贼人要害表舅舅的事情,他原也没多想,这会儿见母亲特意留了他下来,他才后知后觉道,自己许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