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母亲亲手做的汤团都来不及吃,便要嚷着回宫。
齐羽如今并?没有住在自己原先?的宫殿,而?是住在宸极殿旁的便殿中?,方便东越王朝夕问对。
宸极殿左右便殿分别?叫左春坊、右春坊。齐羽住左春坊,右春坊是御前学士讲读之所,通常齐羽大部分时间?是在右春坊度过。
坐落在王宫中?央的宸极殿依山势逐阶升高,在冬日的阳光下,巍峨庄严的宫殿闪耀着眩目的光芒。
吴忧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宸极殿,有一种飞翘的殿檐离天不盈尺的错觉。
她从未来过此处,一则她与齐羽尚未合宫,不便去齐羽下榻之所,二则她毕竟是新媳妇,王宫虽大,自己被允许踏足的地方少之又少。
正兀自踟蹰间?,齐羽身边的宫人躬身而?来,将吴忧引到左春坊后?的观心亭,齐羽已经在亭下等她了。
顺着湖上曲折的回廊,吴忧疾步至湖中?央的亭子,距齐羽约五尺开外处,吴忧停了下来,对着齐羽盈盈施礼。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温和又直接的言语,吴忧已经挺习惯了。
话到嘴边,见齐羽朝着她走近数步,若有若无触及鼻端有一丝清冽的冷香,慌得吴忧忙不迭退后?数步。
齐羽无奈:“靠近我,隔墙有耳!”
吴忧这才意识到误会了齐羽,红着小脸往前摸了几步。
“别?低头,看着我的眼睛。”齐羽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容置疑。
触目是一双浅浅内双、尾部上挑的桃花眼,但眼里没有深情与蛊惑,只有属于帝王的冷静与深邃。
吴忧喜欢这双眼睛,但同时又害怕与它对视,担心自己并?不高明的心事会被它一眼识破。
“臣妾只是想?告诉殿下,除夕夜断不可去繁珑宫,最好——最好也能劝王祖父别?去。”
“天家赐宴,天家本人与嫡孙俱不到场?你?觉得可能吗?”
吴忧想?说繁珑宫有性命之虞,但语结了,这若是扯出来,便会牵出祖父与父亲的花厅密谈。
好在齐羽并?未追问,话锋一转:“你?也别?去,好生待在苏杭王府。时候不早了,你?回吧,莫跟任何人提及此事,放在心里便好。”
深眸无波,吴忧虽有颇多疑问,但到底安心不少,她乖顺地转身,自然未曾觉察身后?目送她离去的齐羽眉色几经墨涌。
前几日,乔装成内侍的齐沐突然找到齐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叮嘱他随时跟着自己出宫,由燕云军护送北上,而?宫里自有人易容为他,此外绝对不能对王上吐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