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回去拿點兒換洗衣服。
池蘊開車回去,沒忘把日記本也帶上。這東西不適合放辦公室。
一直把車開到小區地下室,有自己的空間,池蘊才把那本筆記本拿出來,翻開第一頁。
高三冬天那年的時間:
是真的看不清晰上面寫的內容。
當年的浸水讓這本紙頁都被字跡的墨水暈染。
但隱約,第一行:
[今天離開了溪安,是除夕。]
[笨蛋,除夕快樂。]
池蘊難免想起了2o13那年除夕,天寒地凍。
她跟著李佩華來了北京。
早適應慣了南方的深冬,倏臨北方,池蘊來的第一周就被凍感冒了。她那年身體不好,緊隨而來的就是發燒。
溪安的手機號還沒取消。
當時溪安的朋友們還時不時給她發來問候的消息,問她在北京過得怎麼樣,北京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這些問題池蘊回復不聊。
四十度高燒躺在床上,她最多在看北京銀裝素裹的環境,很美,卻也孤寂。
熟悉的城市是會讓人有歸屬的。
但北京不是。
池蘊想回溪安,好多次提及。
李佩華給她的答案只有無休止地和她發火,說她只顧自己,一點兒都不體諒那時候的她。
池蘊怎麼不體諒她呢?
她只是,想回到那個她想要的關係。
就算沒人在她身邊都可以。
生活費,她可以自己想辦法。
她那時候已經成年了。
可想法都被否決。
李佩華責怪她別再自私,甚至把她手機都沒收。
池蘊徹底被安排在了北京。
直到除夕的零點,池蘊拿回了手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