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然嘴唇被妻子粗暴地动作弄疼了,他无奈的笑了笑,靠在树干上,他文绉绉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初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堂溪程听得云里雾里,平日里又不爱读书,就只能大咧咧的问。
“人心危险难测,道心幽微难明,心念不乱,心性专一,行中正之道,这才能有所成就,”安客君背靠树干,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进河里,看着石头打了三个水漂,他的语调不似平常那般嬉笑,却是慵懒中带着莫名的肃然,好听的紧,“寒白,不理解不打紧,你只需稳住道心,不偏不倚的走下去,前途虽未知,但未来可期。”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沉沉的看着河面,不笑时的他从侧边看去带着冷冽肃杀的气息。
苏临舟本是一人坐在河边调息,闻言,忽的分了神,去听少年的话语,少年好听的嗓音下似有万般无奈,他不禁去想,这厮为何突然伤感?
水花迸溅的声音持续响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五彩斑斓。
堂溪程听愣了,被离渊的嗓音带着去思考,语毕,他心底有股奇异的感觉,似乎豁然开朗,难道这就是参透了什么大道理么?
他偏头去看红衣少年,忽的咧嘴大笑起来,“离渊,你何时变得和学宫里的先生那样了?一股书卷气!”
“啧。”安客君丢起一颗石子,水花溅到临岸而坐的堂溪程身上,“我这是在教你,你这不识好歹的!”
原本沉重的氛围就这样被打破,谢清然的眉头倏然一平,看向嬉闹的二人,他缓缓笑起来。
“哇,你笑起来真好看。”卫如清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她一脸花痴样的杵着下巴蹲在丈夫旁边。
谢清然眼一眨,看着妻子眼里的倾慕,他莫名觉得脸颊有些烫,他连忙扭头去看悬崖上的瀑布。
陈免也被离渊的那段话震惊到了,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一脸温和的笑看师弟,他真心希望离渊永远那么快乐。
打闹玩笑了一会儿,一行人回城里处理好事情,又在景城门口依依分别。
堂溪程虎头虎脑的与好哥们拥抱,到了卫如清那里,他挥了挥手,临到一脸漠然的苏临舟面前,他与对方干瞪眼了半响,直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苍嵘,来、来抱一个?”他磕巴着问,也不转个脑子想想人家这清冷样是否会同意。
苏临舟面无表情的同这傻子对视半天,抬起手在对方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回应他的是堂溪程剧烈的哆嗦了一下。
苍嵘仙尊木着脸:“……”
“哎哟笑死我了!”安客君一手搭在师兄的肩上,一手捂住肚子笑个不停,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免性子温和,所以他憋笑,尽量不让寒白尴尬。
“寒白这个小傻子,那么怕苍嵘么?苍嵘总不至于吃了他吧?”卫如清抱臂站在一边,笑的很开心。
谢清然移开落在妻子脸上的视线,浅浅笑着应了一声,他失血过多,体力有些不济,身子便微微晃了一下。
这时,平日里神经大条的卫如清又心细如发的察觉到了,她靠了过来,给他一个支撑。
此次事要尽快上报各自宗门,是以大家也就打闹了一会儿就各奔东西了。